他默了默了。
蘇辛夷也感覺到自己這聲“到”有點煞風景,趕緊吞了吞口水,才又開口:“你……”
“你後悔嗎?”他問。
蘇辛夷半仰著頭,看著天空:“後悔什麼?”
他的臉在她的側頸輕輕蹭了蹭:“後悔與我……”
蘇辛夷點頭:“嗯,後悔……”
攬在她腰上的手驀地一緊,蘇辛夷被勒得“呃”了一聲,趕緊接道:“後悔沒早點下手……”
勒著她腰的手並沒有鬆開,隻是身後傳來了一聲悶笑:“你真是……”
他似乎終於冷靜下來,慢慢地鬆開了她,站直了低眸看她:“你剛才說想把什麼怎麼樣?”
蘇辛夷被吻得七葷八素的腦袋這才突然想起剛才要說的話:“是,我是想說想要把……”
結果,話又沒說完,後麵傳來青月著急的聲音:“衛伯,小姐和表小姐呢?端靖侯府那邊說是出了事……”
是青月代衛淺溪去侯府的那幾個鋪子巡視。
衛淺溪把侯府的馬車留給了她,假裝自己在車上等著她進鋪子取賬本,實則早就金蟬脫殼,來了衛府。
青月是在元繡坊時被侯府的下人找到的。
多虧她反應快,跟侯府的下人說,衛淺溪暫時去買些東西,一會兒便會回來,讓他們先回府,等衛淺溪回來,她們立刻回去。
這才有機會趕緊趕來衛府。
衛淺溪和蘇辛夷匆忙上了馬車往侯府趕。
又重新烤了一次的全羊再次被擱置,而那被煮化的糖糕再也不能吃了。
至於那剛烤成串的紫河車,亦是讓人不知如何下口。
衛無淵讓老管家將那一箱子紫河車放到了一個房間裡,心中還在想著她未說完的話,那時她想要說什麼呢?
而周子規則忍痛把糖糕扔了,至於烤全羊,他們三還是能吃一吃的。
隻是三人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最後打破沉默的是周子規。
“我從父親那聽說一件事……”
他頓了頓:“端靖侯欲為侯府挽回一點顏麵,向太後求了恩典,他想將蘇小姐收為義女。”
他盯著眼前複烤得有些過火的羊肉,平時清朗的聲音變得有些陰鬱:“雖說還未正式對外公布,但似乎已經得了太後的口諭,想來不久之後便要公布了。”
太後金口玉言,開了口同意,自然便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衛無淵原本欲拿起酒杯的手驀地一收,她沒將這件事告訴他。
還是說她還不知道?
周子規繼續道:“端侯府名為對陸光儀所做之事彌補,但我總覺得他還有其他的目的,整個端靖侯府對蘇小姐的執著,讓人覺得奇怪。”
他的父親周太傅曾評價現代的端靖侯:“膽小怕事,薄情寡性,難堪大任。”
而他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對侯府上下也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
不止端靖侯一個,這整個家族就是自私涼薄的最佳形容詞。
試問一個如此薄情寡性的家族,怎麼可能冒著風險去接受一個罪臣之女?還對得不錯,甚至想將其娶進門,此時更是不惜收為義女?
衛無淵垂著眸,不知在想什麼。
齊嶽嚴寒著臉皺眉:“所謂無利不起早,他們可能是彆有所圖,淵哥,這事兒是不是得讓蘇小姐知道?”
衛無淵緩緩將手鬆開,緩緩道:“這兩個丫頭,恐怕是有事瞞著我。”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qiv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