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這是端靖侯給本王燒斷香燒來的報應啊!”
好不容易因為被詛咒而擠出來的一點膽子,一下子又憋了回去。
“王爺,這……這都是誤會……都是……”
“本王不想聽這些,要麼現在便把江南家主宅的地契交給本王,要麼本王就讓你端靖侯府上下老小都‘病’死在自己的家中。”
這甚至算不上逼迫,而是赤裸裸地威脅了。
安王甚至不給端靖侯一點找理由的機會,這句話說完,直接站了起來。
“三日後,本王便會讓人來取地契,若是沒有……”
他話未說完,隻是虎目在整個正廳的屋看了一圈,隨即冷笑一聲,負手而去。
他一走,端靖侯整個人如一灘泥攤軟在地,任下人如何扶都扶不起來,他此時不用裝病,臉色已然一片灰敗。
完了!完了!
“快……快扶著本侯去老夫人那兒。”
他坐在地上發了一會兒呆,掙紮著讓下人扶他起來。
習慣性的,他還是想起了母親。
老太君此時剛剛早起,甚至剛剛聽到下人說安王來了。
正待她想讓阿玉扶著她去正院時,端靖侯府已經到了。
“母親,怎麼辦?安王這回是下了最後通牒,我們……我們該怎麼辦?祖宅……”
老太君剛剛坐起的身子,一下子又跌坐了回去。
雖然那場大病沒要了她的命,甚至沒像有些老人那樣,再也起不來床,或者至此渾渾噩噩像個傻子一般度日。
但還是抽走了她的精氣神,整個人看起來透著股衰敗之氣。
可她清楚,自己不能倒,若自己倒了,這個家就要完了。
她雙手握著光滑的椅扶手,下垂的老眼低垂著,臉上的肉絲因為情緒的波動微微地發顫。
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抬頭,老眼一厲:“你即刻派人去江南的祖宅中,將一樣東西取回來,要快。三天後……安王若是來,你便同意將地契給他,但不要馬上給,找個理由,再拖個幾天,隻要拖你派去的人能到江南就行。”
端靖侯不甚明白她的意思:“母親,祖宅那邊是不是還有什麼……”
“阿玉,你去外麵守著。”
老太君將阿玉打發了出去,屋裡隻剩下娘倆低語交談的聲音!
安王找上門來的事,第二天蘇辛夷就知道了。
過幾天後,安王又來了,不知道端靖侯說了什麼,這回據說安王離開時,心情還算不錯。
她猜應該是目的達到了。
她隻是有些奇怪,安王為什麼這麼執著於陸家的那座祖宅呢?
他堂堂王爺還差那一幢房子?
帶著淡淡的疑惑,年節來了。
書的作者是中國人,當然筆下的年節習俗也與蘇辛夷所熟悉的相差不離。
過年的時候,晚輩給長輩拜年,長輩給晚輩包紅包。
大街小巷時常能聽到小孩子們玩鬨的聲音,特彆是京城這種繁榮之地,到了晚上,天上的煙花不斷,其熱鬨程度一點不比現代差,甚至比現代更多了許多年味兒。
在現代早就成年的蘇辛夷已經很久沒收到紅包了。
但在這裡,她卻收到了好幾份大紅包。
最大的一份當然是衛淺溪的。
其餘的還有老太君的,端靖侯,陸光儀的——
她煩陸光儀,但一點都不討厭他給的紅包。
在掂量出紅包的重量後,她毫不吝嗇地給了他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