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無淵知道同僚們在背後都在說他什麼。
除了不近人情,嘴毒心冷外,還有就是身子不行,以及和尚念經。
入仕三年,開宅時皇上親自賞賜美人,他當眾拒了。
與同僚去應酬,同僚身邊永遠都抱著美人,他身邊隻有一個青柳,還站在門外候著。
有人想巴結他,在他的床上曾放過赤身光裸的美女。
政敵想構陷他,曾煞費苦心在他身邊安排清雅高潔的解語花。
可都難在他心中掀起任何波瀾,麵對著各色美人,他心如止水,如同看一朵朵開得正豔的花,可能是美的,但他無心欣賞,更彆說彆的想法。
可她不一樣,就那麼緊張又隨便地抬眼看他一下,心就被點了火,本能便如同野獸出籠般呼嘯而出。
他想克製,怕嚇到她,可他又清楚,自己此時的眼神肯定十分駭人。
因為她看起來真的很害怕!
蘇辛夷的確很害怕,倒不是怕他對她做什麼。
她隻是對眼前有些陌生人的感覺到恐懼。
她記得原書中有這麼一段話描寫女主的哥哥——
“蘇辛夷像一隻被扯出了棉絮的破布娃娃般,任那些士兵壓在身上,她眼中早已沒有了生機。
突然,就在那群士兵身後,她看到了一雙眼睛。
那眼睛黑得如同不見底的深淵,就那麼盯著她,仿佛裡麵有一隻漆黑的野獸,隨時會衝出來將她吃掉。”
沒錯,他的眼睛裡有隻野獸,現在正準備衝出來生吞了她!
或許,從開始她就本末倒置了,原書中對原主的報複,那才是衛無淵的本性。
而她所認為的那個樣子,隻是他的表象!
他的瘋不是因為妹妹,而是因為——
他隻是他!
本能讓蘇辛夷想跑,她雙手緊緊抓著椅扶手,“蹭”地一下想要站起來。
結果被他一隻手便又鎮壓回去,然後他笑了。
天生溫潤的五官讓他笑起來自帶一種溫柔。
可蘇辛夷卻看不到眼中的溫柔鄉,隻有一片漆黑。
“怕我?怕什麼?我記得上次在侯府你不是還有話要問我,沒問完嗎?”
蘇辛夷吞吞口水:“忘……忘了。”
還問毛問,問了也得不到她想聽的答案,還不如不問了,去找你的白月光吧!
一想起他的“白月光”,蘇辛夷便又有些醋意橫生。
她突然抬起一隻手,擋在了他的胸前,將人往後推:“大人,您這距離有些逾矩了,被人看到不好。”
可衛無淵紋絲不動:“再逾矩的事你都做過了,現在不覺得有些晚了嗎?”
他嘴角將要挑起,戲謔已在眼底醞釀,心情都似比剛才好上一些。
他不知,這句話剛好觸到蘇辛夷剛剛長出的一片逆鱗。
她驀地瞪大了眼睛,眼尾因為情緒而上揚起來,整個人變得更加妖媚。
她原本推人的動作改推為抓,一把將變身俯視的人抓到自己麵前,一口咬了下去——
特麼的,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姐就不客氣了。
於接吻而言,蘇辛夷壓根沒有任何經驗,唯一的那點經驗都用在衛無淵這兒,偏偏大部分一點記憶都沒有。
與其說這是一個吻,還不如說是一個啃咬。
然後趁著衛無淵被她啃得失神的瞬間,她一把將人推開,竄到了門口。
本想奪門而逃,又覺得這樣太慫,轉過身色厲內荏道:“現在你被姐啃過了,看你怎麼好意思去找你的白月光。”
說完,才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