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來得很快。
隻是那位神出鬼沒的采花大盜為京城的治安帶來了些許陰影。
為了這個采花大盜,衛無淵幾天幾夜都未睡,可是其像是平空消失了一般,自犯下那場禦史台大人家的小姐的案子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於是,這件事便成了政敵彈劾他的武器。
安王更是聯合幾個禦史,想劾掉他這個大理寺少卿的位置。
大多數人就是這樣,嚴以律人,寬以待己。
自己未必有多大能耐,卻總喜歡抓著彆人微小的錯處。
衛無淵以前破過那麼多大案,不見他們誇一誇,倒是緊緊抓著這個案子不放。
這次的案子本就詭譎懸浮,沒有一點線索,在這沒有任何科技的古代,隻要對方再不犯案,就算是包青天來了,也未必破得了。
從衛淺溪那裡聽到這些後,蘇辛夷擅自想到了自己的大車厘子被一群老頭子欺負的畫麵,恨不得能衝朝堂,掐著腰把那些老家夥罵得抬不起頭來。
但很可惜,她沒那個機會。
她甚至連出席今日的元宴的資格都沒有。
前幾日,楊氏派丫鬟來,特意通知她,元宴有不少外男出席,她一個未出嫁的姑娘便彆出席了。
後來,她聽說是劉氏跑到老太君麵前一番哭訴,說蘇辛夷拿美色勾引東洋,萬不能讓她見到東洋的麵。
老太君居然真的應承了她的要求,元宴那天不許蘇辛夷出院子。
劉氏以為老太君信了她的話,還跑到蘇辛夷麵前得意一番。
其實蘇辛夷再清楚不過,老太君隻不過是肥水不落外人田而已。
對蘇辛夷而言,不用出席那勞什子什麼宴其實更好,她還有自己的事要做呢。
但對於衛無淵來說,這卻並不是好事。
上次見麵,他被她的遲鈍氣夠嗆,可回去之後,卻又後悔起來。
她從開始就是那樣遲鈍,明明知道了,又何必生她的氣呢。
這下連藥飲都沒了。
本想著今日若能見到,可以將誤會解開,至少讓她知道,他並沒有生她的氣。
卻不曾想,衛淺溪告訴她:“端靖侯不許她出席今天的元宴。”
那他來參加這種無聊的應酬乾嘛呢?
他麵上雖不顯半分,但衛淺溪豈會不了解自己的哥哥。
“哥哥可是有事找辛夷?”
衛無淵也沒扭否認,輕輕點頭。
衛淺溪笑道:“我讓青月把人叫到玲園,等到席過一半,哥哥可以找個理由出來一趟,屆時我讓青月帶你過去。”
衛無淵卻搖了搖頭:“算了,這樣於你於她都不好,以後還有機會。”
這時遠遠走過來幾人,兄妹兩人便停止了說話。
走在最前麵的是尹丹月,雖然大家的關係就那麼回事兒。
但見了照麵,還都是客氣客氣地打了招呼。
尹丹月更甚,那讓人頭皮發麻的熱情讓衛無淵都顯不適。
“大嫂,這天兒怪冷的,怎的得這樣少?這湯婆子是我剛暖好的,大嫂先拿著用吧。”
說著,便讓丫鬟把手中的湯婆子給衛淺溪送過來。
衛淺溪也笑:“弟妹不必客氣了,我這幫著婆婆忙裡忙外,一刻也不得閒,哪有功夫冷,熱還來不及呢。”
尹丹月臉上的笑容一頓,跟著又笑了起來:“也是,這幾日可把大嫂忙壞了,那我便不打擾大嫂了。”
可剛要離開,她似突然想到了什麼:“今日表妹要獨自在院子,不能出來,最近京城又不太平,大嫂可得多交代幾個人,好好保護表妹,可彆出了事。”
他她看起來無比擔憂,那真情實感的樣子若是不熟識她的人,也便就真的信了。
衛淺溪笑著應了:“弟妹有心了。”
兩人一笑掩去各自心思,尹丹月轉身離開。
待背過臉去,她臉上的笑容消失,待走了一段路後,開口問身後的丫鬟:“梅春那邊有什麼動靜?”
丫鬟搖頭:“現在還沒動靜。”
她眼神陰沉地盯著前麵:“盯著。”
衛家兄妹則盯著她的背影,衛無淵問妹妹:“可是她又做了什麼?”
衛淺溪搖頭,帶著幾分調侃道:“沒事,哥哥彆一天總想著後宅女人的事,這樣姑娘家可不喜歡哦。”
衛無淵:“……”
這時,青月回來,似有什麼話要對衛淺溪說,但看到衛無淵在,臉上卻露出了幾分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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