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辛夷努力回想路過春鳳雅閣時看到的那奢華著帶著淫靡的門麵,她沒進去過,但卻可以想象裡麵的紙醉金迷與蝕骨銷魂。
但占據她腦海最大的麵積的還是衛無淵被一大堆美人圍繞的畫麵——
話說,你不是有隱疾嗎?跑到那地方乾什麼呀?
疑惑像一塊石頭,壓著他的胸口,還不等她發覺自己這異樣的感覺,衛無淵搬將石頭挪開了。
“不必言謝,本官去查案,不過是儘自己的職責,還有……騷擾你的是你的恩客,並不是采花賊,你此等言論,本官足以叛你一個汙蔑之罪。”
那女子似又被說得啞口無言,蘇辛夷在屏風後捂著嘴無聲地大笑:哈哈,這才是衛無淵嘛,木頭樁子似的,懂得憐香惜玉才怪呢。
但那女子似乎還不氣餒,居然換了個話題。
“原來這家鋪子是大人所開設了,以後可要讓姐妹們多多來光顧大人。”
衛無淵:“朋友有事,代為看鋪而已,姑娘還有其他事?”
衛無淵的聲音一直平淡中透著疏離,聽著溫和,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意思,卻極為明顯。
蘇辛夷想,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即使是青樓來的,也應該走了吧?
可那女子居然沒走,隔著屏風,她隱約聽到蓮步輕移的聲音。
衛無淵就站在屏風前和櫃台之間,櫃台自然而然地擋住了他的下半身。
隔著他們的屏風其實並不是完全不透光的,但在光線處的人看不到背後暗處的蘇辛夷。
相反的,那女子的身影一走過來,蘇辛夷便看到了。
此時鋪子裡隻有二人,青柳早就在門外守著了。
蘇辛夷看到那女子的影子緩緩地貼向衛無淵:“大人,怎地如此著急地趕人家走呢,奴家還沒說要怎麼報答您呢。”
女子的聲音不止是剛才的嬌媚,媚中開始夾著酥軟,帶著勾子,像是要勾到人的心裡去。
然後,屏風的另一邊傳來了似乎是衣料摩擦的聲音,從屏風上的影子看,女子整個人已經貼在了衛無淵的身上。
“大人,奴家的命是您救的,您想怎麼樣奴家都依你。”
不用看她的表情,蘇辛夷已經能猜出她現在在乾什麼了。
她磨了磨牙,這是要乾什麼?
就算是青樓女子,也不能這般沒臉沒皮,光天化日之下,在彆人家的鋪子,對了個黃花大閨男上下其手吧?
這還是在她的地盤,對她預定的人動手動腳,簡直是翻了天了!
她從貨架上站直了身子,兩手一擼袖子,就要繞出屏風開戰。
結果另外一隻袖子還沒擼起來,她就聽到衛無淵四平八穩的聲音:“姑娘的確風情萬種,可惜本官無福消受。回去告訴你的主子,或許可以想想彆的法子。”
他平穩的聲音透著溫潤的調侃,乍聽像是在開玩笑,可再細聽,卻又似冰水灑落。
女子被他硬生生扯了下來,從屏風上的影子看,她似乎還想挨近,但動作卻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蘇辛夷擼袖子的動作也驀地一頓,心臟甚至也跟著沒來由的一抽。
她怎麼忘了,他那難以說出口的隱疾,還有那無法忘懷的女子?
被傷害的心和身體,讓他可能根本無法接受任何一個女子。
突然間,她又想起了那次在張氏彆莊裡,東洋和陸語就隔著一扇木板,在他們眼前上演著活春宮,她尷尬的得要死,甚至也隱隱有些被影響。
可他,卻恪守禮儀,未對她做出半點逾越的舉動,倒是她不小心親了人家一下。
而他依然沒什麼大的反應——
那次他到底受的是什麼樣的傷,對那個女子到底有多愛——
她正挽著袖子的手不由摳住了布料,心裡控製不住的泛酸。
明明那是她看上的大車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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