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蘇辛夷所預料的,衛淺溪並沒有昏迷多久。
可即使不久,等她醒來,一切也已經接近了尾聲,她再出去,反而讓事情更加的複雜。
她隻能一動不動地躺在花叢中。
直到所有人離開,她才慢慢坐了起來,披著月光回到了住處。
本來,她以為還要對陸光儀解釋一下自己去了哪裡。
結果回來後,他竟然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世。
青月告訴她,她回來時,陸光儀便已經睡著,怎麼叫都叫不醒。
夫妻幾年,衛淺溪很清楚陸光儀的睡眠質量,若是叫不醒,恐怕應是有彆的原因。
但她並未去深究,早上醒來,自然地跟陸光儀說:“昨天晚上我去方便了一下回來,夫君怎麼就睡著了,衣裳也不脫,是不是這一路來太累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陸光儀自然地以為自己隻是太累了,睡著了而已。
這些,都不過是她的舉手之勞。
但她沒想到,蘇辛夷為了幫她,竟是連自己的名節都不在乎了。
那個曾經處處害她,處心積慮給她使絆子的小姑娘,好像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徹底消失。
她從開始懷疑她的接近的目的,到後來慢慢地接受她的好意。
但卻怎麼也想不到,她為了她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事實上,在端靖侯府,她的處境並沒有比她好多少,甚至更壞,而她居然為了她——
正如哥哥所說的那樣,她值得更好的對待,絕對不能讓她陷在端靖侯府這個地方。
該保護的,她要保護。
而欠她的,她也一一討回來。
纖細的手指在杯沿輕輕一敲,衛淺溪冷清突然笑了一聲。
“尹丹月……嗬……”
不多時,青月回來了。
臉上帶著欲笑不笑的神情:“小姐,成了。”
因為是補辦的佛誕日,且是今年最大的一場盛事。
整個寬餘縣好像都籠罩在佛光普照之中。
每家每戶為了圖個吉利,在門口或院中都會擺放一些菩薩的物事。
東齊王家的彆宅,自然也是這樣。
每間房中都擺放了這些物事,有小院兒的,甚至還栽了一些花。
嫣娘被安排在邊角處,這裡並不是平時待客的地方,但勝在地方大,還有個小小的院子。
隻是一大早,她就被院中的景象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