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淺溪本沒打算跟著來到寬餘縣,甚至在衛無淵受傷後,沒打算再住在侯府的彆莊。
所以,她將自己帶出來的衣裳全都放在了衛無淵的那裡,走得匆忙,她連件換洗的衣服都沒有。
好在,蘇辛夷的行禮之前放在她的馬車上,兩人的身材差不多,便先借用了蘇辛夷的衣服,打算一會兒再跟她說一聲。
隻是蘇辛夷偏好淺黃的衣衫,對她這已嫁人的婦人來說,還是有些鮮嫩了些。
但也隻能將就了。
青月將衣服幫她換上,不些擔憂:“小姐,齊將軍這個時候找你,是不是不太合適?若是被人看到,你與齊將軍單獨見麵,恐怕又要被老夫人責罵了。”
衛淺溪自然也是有這個顧慮的,甚至她還想到了更惡意的可能。
但事關哥哥的傷勢,路上齊嶽嚴也確實有幾次欲言又止,她怎麼也得去一趟,萬一哥哥的傷真的有什麼不好?
她的名聲就算是留住了,她這輩子也不得安生。
她自己係好了腰帶,輕聲對青月吩咐:“你去將我之前交代的事辦了,且記,要自然一點。”
青月了解她的性子,既然要做,便誰也勸不了,隻能點頭:“那小姐你也小心點。”
主仆兩人說完了話,便各自去辦各自的事去了。
蘇辛夷開始跟著那丫鬟,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
她似乎並沒有什麼想做的,這中間還支使了幾個粗使丫鬟乾活,然後便自己忙去了,看起來之前她做的事好像根本與衛淺溪沒有關係。
蘇辛夷有些疑惑了,那兩人乾嘛一邊說話一邊看衛淺溪和齊嶽嚴的房間?
她還以為尹丹月看出什麼了呢?
就在她快要放棄,以為自己是想多了時,恰巧一個宅中的小丫鬟撞到了她的身上。
小丫鬟年紀不大,看起來隻有十二三歲的樣子,一撞上她,頭都不敢抬,隻一個勁兒的道歉。
蘇辛夷本來沒想嚇孩子,但突然注意到她頭發上粘了一根金色的線。
那線她很熟悉,就在前天,衛淺溪還用這種線繡過樣品,而這種線全北方恐怕隻有京城的“千絲閣”有貨了,而且極少,一般人恐怕是買不到貨的。
至少端靖侯府和東齊王府是沒那個榮幸。
但不巧,“千絲閣”的老板是衛淺溪的師姐,每次衛淺溪都能拿到些貨。
這小丫鬟去見了衛淺溪,現在又這麼緊張,她到底去做什麼了?
“你去了端靖侯府大娘子那兒?”
小丫鬟嚇得一哆嗦:“我……我……”
蘇辛夷微微壓低眉角,陰森道:“你去偷東西了?”
小丫鬟果然被詐到,趕緊搖頭:“沒……沒有,我……我就是去給大娘子送封信。”
蘇辛夷眼睛一眯:“信?什麼信?”
小丫鬟搖頭:“我……我不知道,是王妃身邊的瑩姐姐讓我送的。”
蘇辛夷繼續懷疑地眯著眼睛:“當真不知嗎?不知你為何這樣害怕?”
小丫鬟搖頭,嘴巴搖得死死的,不再開口。
蘇辛夷突然不再咄咄逼人,而是聳聳肩:“你不願意說算了,我現在就去告訴侯府的老夫人,說這座宅子裡有小偷。”
小丫鬟年紀太小,而且明顯是這彆莊裡的人,平時也沒有什麼看主子們後宅爭鬥的機會,一點不經詐。
被蘇辛夷這麼一嚇,便全都說了出來:“我真的沒偷東西,我隻是給大娘子和齊將軍送了個封信……”
說完,便跪了下來。
很明顯,她雖膽子小,但卻也不是什麼都不懂,也知道這兩封信肯定是有問題。
一個侯門嫡媳,與一個將軍,八竿子打不上關係的人,為何要給這兩人送信呢?
蘇辛夷已經猜到尹丹月到底要做什麼了。
隻是沒想到她這麼著急。
不過想想也是,這裡是她姐姐的地盤,對她來說簡直是天時地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