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辛夷的一直未抬起的手,借著桌麵的遮擋,慢慢的伸了出來。
她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根牙簽,看著還是被人用過的,就在剛才她坐下時,在石桌子上發現的。
估計不知道是院子裡哪個吃完飯丟那兒的,而這桌子從來沒有人收拾抹擦,就這麼留下了。
王二狗媳婦的注意力全在她動作上,趁著她不注意,她拿著牙簽,借著桌子的遮擋,往她腿上狠狠一紮。
腿上吃痛,手上不穩,一碗粥一下子全部潑到了蘇辛夷的身上。
粥並不熱,隻是黏呼呼的感覺讓人不舒服。
但總比喝下去要強。
她假裝不顧身上的粥,去扶王二狗媳婦:“呀,大姐,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了嗎?”
一碗粥就這麼白瞎了,王二狗媳婦心疼銀的同時又來氣,一把將她推開:“起開,連個碗都端不穩,天生就是被男人x的貨色。”
蘇辛夷眉眼陰沉下來,眼睛朝著四周看了看,正好看到大門口一晃而過,卻伸長著脖子往裡看的人影。
想了想,她暫時忍下一盤子扣到王二狗媳婦頭上的衝動。
做戲要做足嘛。
但卻沒想到,王二狗媳婦掃了一眼灑在她身上的粥,然後又往大門外看了看,見沒人,惡向膽邊生。
一把操起放在桌上的那個鐵勺,咬著牙狠狠地砸了下去——
衛無淵一般下朝後,很少回家,都是直接去大理寺辦公。
但今天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隻是一件忘拿的公文,明明讓青柳跑趟腿腿便可以了,他卻偏要自己回來,明明今天大理寺卿卓大人有事情要與他商量。
拿了公文,剛要讓青柳把白柳喚來,白柳自己便來到了書房。
不等白柳開口,他便搶先一步問道:“今天淺溪可有派人過來送什麼東西?”
白柳愣了一下,道:“原來大人早知道呀,早上的時候,青月姐姐送了一套新衣服,是小姐親手做的,小的給您放在臥房了。”
衛無淵拿著公文緩緩站了起來:“就這些?”
白柳:“不,青月姐姐還留了封信,說大人回來趕緊給您。”
說著,就去摸腰間。
結果手摸了個空,他嚇了一跳:“信……信不見了?”
衛無淵拿著公文的手驀地一收,心臟也跟著收緊:“什麼信?”
白柳記得早上時青月鄭重的樣子,不敢怠慢:“看青月姐姐的神情,似乎是很重要的信,小人今天沒見門,應該是掉在府上哪個地方了,您稍等等,小人這就去找。”
說完,便要出書房。
這時,青柳匆忙地跑了進來:“大人,卓大人那邊讓您趕緊去大理寺,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衛無淵嘴角瞬間僵了一下,最後抿成了一條線。
“白柳,找到信後即刻送到大理寺給我。”
說完,他抓著公文匆匆出了門,等到門口時,突然又回過頭。
“做事粗心,罰你半個月的俸銀,長個教訓。”
就在他將另一腳跨出門檻時,心莫名的一抽,腳下差點被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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