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淺溪剛回來,還在想老太君這個時間找蘇辛夷什麼事。
聽到青月這麼說,便問:“發生什麼事了?”
青月:“今奴婢見一個小丫鬟提著重物,便上前幫忙,後來才知她是蘋齋那邊的,奴婢幫著小丫鬟把東西送到了蘋齋,無意間聽到……”
青月頓了頓:“語小姐和二娘子在老夫人麵前下舌,說表小姐和大少爺……有私情。”
衛淺溪原本正在摘下頭釵的動作一頓,聲音隱隱有了怒氣:“胡說八道,她們有何證據?”
青月很少見自家小姐生氣,此時聲音不由放小:“她們說……說很多人看到了,還讓老夫人可以一一去求證……”
她也不相信少爺和蘇辛夷有私情。
她跟在少爺小姐身邊許多年,少爺是什麼品性,能不知道?
更彆說少爺本來就挺討厭表小姐的。
衛淺溪情緒壓得很快,手中的釵子被她緩緩地壓在妝台上:“那老夫人如何說的?”
青月搖頭:“奴婢不敢久留,隻聽了個大概便出了蘋齋,但是……”
她頓了頓,才道:“奴婢離開蘋齋不久,表小姐便出來了,臉上都腫了,聽說被送到了西門大街,什麼都不許帶。奴婢擅作主張,寫了張字條又塞了塊碎銀給表小姐。”
衛淺溪的手在妝台上摩挲了兩下,最後壓著聲音道:“我給哥哥做了一套衣裳,明天你代我給哥哥送過去吧。”
青月明白她的意思,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衛淺溪坐在妝台前許久未動。
陸語和尹丹月這麼做,是單純的後宅爭鬥,還是有彆有用心?
尹尚書現在的閒賦在家,與哥哥脫不了乾係,這背後是不是還有什麼朝廷爭鬥。
可是哥哥與蘇辛夷一個未娶,一個未嫁,就算有什麼,對哥哥似乎也沒有什麼影響——
蘇辛夷雙頰紅腫,衣服也稍有淩亂,走進院子的時候,幾道目光直直地投在了她的身上。
兩個婦人一邊盯著她,一邊竊竊私語,從眼神中甚至可以猜出她們在說什麼。
蘇辛夷不以為意,老太太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她來受折辱,以此來讓她明白,沒有了端靖侯給她撐腰,她什麼都不是嗎?
來的時候,那位嬤嬤特意交代她了,二進院子最北麵的小屋子就是給她的住處,她徑自朝著裡麵走去。
剛剛出來的那個男人見她往裡走,現巴巴地小跑了過來:“小娘子往後是住這兒了吧?你住哪間屋兒,我帶你去,這院子我閉著兩眼都能走。”
不等蘇辛夷說話,一個女人從後麵上來,一把掐住男人的耳朵:“好你個王二狗子,哪兒都顯不了你了,是不是皮子又緊了?”
說完,又瞪蘇辛夷:“一個人家不要的破鞋,裝什麼裝,呸!”
一大口濃痰,正好吐在了蘇辛夷的裙擺上,惡心得她臉色微變,直接伸手扯下了那塊布料。
女人見此便來了勁,上前推她,同時順手將她頭上插的一個玉釵子扯了下來:“一隻破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還想勾引男人呢。”
說著,將釵子塞到了自己懷中。
蘇辛夷退了一步,什麼也沒說,看起來像個任人搓圓捏扁的小媳婦。
隻是在轉身的不經意間,看了男人一眼。
她轉身離開,身後一片雞飛狗跳。
“王八蛋,你還看,你再看,再看老娘挖了你的眼睛,還看,還看!”
“滾你媽的,再嚷嚷,再嚷嚷,老子廢了你了。”
“王八蛋,你敢打我,我跟你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