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庶女,但出嫁的時候,父親倒也沒有虧待尹丹月,本來她也用不著去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
可壞就壞前,前不久衛無淵得罪了安王,老太君堅持送走衛淺溪,讓她看到了掌家的希望。
便想先一步看到侯府的賬本,好從上麵弄些手腳,趁機落井下石。
但想要看賬本,自然要通過賬房先生,她先找的便是侯府內部的賬房,以及最賺錢的繡品鋪子的賬房。
讓人做事自然是要錢的,可這筆錢她不想自己拿。
既然要給衛淺溪上眼藥,此時自然是最好的機會。
於是她暗示了兩個賬房,從賬目上自取。
當時本以為衛淺溪這次肯定無法翻身,誰能想到事情峰回路轉,衛無淵不止沒事,反而還得了皇上的嘉獎。
事後她又舍不得這五百兩銀子了,想著反正是衛淺溪管賬,到時出了問題也是她的問題。
隻暗中威逼了兩個賬房,讓他們不要亂說話。
可沒想到,衛淺溪小產,暫時不能管賬,所有賬目又全部交到了楊氏手中。
原本也沒什麼,就像開始那樣,所有人自然認為是衛淺溪做的。
可誰也沒想到,她竟然從開始就有萬全準備,還自己做了一本賬本。
最重要的是,那兩個賬房並不是完全是她的人,若此時來對峙,恐怕輕易便會賣了她。
尹丹月雙手緊緊地攪著手中的絲帕,額頭已流出汗來。
陸光齊在一旁看著她的樣子不由擔心道:“丹月,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她勉強扯出個笑容,剛要搖頭,想了想,便要點頭。
至少先離開這裡,實在不行派人把姐姐找來——
可是,想到前不久,嫡姐才出麵幫她求情,從禁足中放出來。
若是這次再找嫡姐,她真的會幫自己嗎?
她變得不確定起來,額頭的汗更加密了。
有時候,等待就是一種折磨。
蘇辛夷站在老太君身後,一直關注她的反應。
原本她並沒有懷疑誰,隻是相信衛淺溪不會做這種監守自盜的事。
要怪就怪尹丹月她話太多,目標又太明確。
原書中,她蟄伏了許久,才一舉將衛淺溪推倒。
但這次,可能是因為她臨陣倒戈的緣故,她著急了。
人一急就容易犯錯。
若是此時能把尹丹月這個書中暗藏反派解決了,之後也省不少麻煩。
這時她的目光和衛淺溪在半空中撞了一下,兩人從對方眼中皆看出了相同的意思。
蘇辛夷慢慢地彎下腰,正想在老太君耳朵邊再下舌,突然聽到外麵有人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侯爺,侯爺。”
來人是侯府的管家,他跌跌撞撞地進來,第一句話便是:“奴才去找的那兩個賬房都不在,人去樓空。”
一瞬間,有人泄氣,有人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