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靖侯和兩個兄弟並未分家,除了端靖侯與夫人和老太君住在正院這邊,其他人各自分布在偌大的宅子各個院子,平時若是沒有什麼交情,一年半載見不上一麵的也不是不可能。
但住在這裡,真的想躲遠遠的,肯定是不可能。
“表小姐,大少爺來看你啦。”
陸光儀雖是嫡長子,但越朝外姓世襲爵位,得皇帝下旨冊封,此時他還隻是侯府的大少爺。
蘇辛夷趴在院子裡,頭都沒抬:“就說我不舒服,不能見人。”
她給衛淺溪送去的東西都七八天了,一點回信兒都沒有,估計對方根本不信她,覺得她是沒安好心。
還有陸光儀,自己媳婦被人下毒,竟是隻把廚房的廚娘和兩個粗使丫鬟趕出侯府後,事情便不了了之,簡直廢物。
這種又渣又廢的東西,她看了都覺得臟眼睛,也不知道衛淺溪帶了幾層濾鏡看他。
“表小姐,大少爺說過幾日就是夫人壽辰,家中雖不大辦,但也有家宴,到時大家都要送禮,他擔心你為難,特地為你準備好了禮物。”
翠喜言語間帶著得意:“您看大少爺對您多上心,知道您手中沒有拿得出手的……”
蘇辛夷以眼尾淡淡地瞥了翠喜一眼:“你若是覺得我這個主子不體麵,我可代你向老太君說話,去彆的院子侍候。”
要不是看在是老太君放在她這裡的人,又沒出什麼錯處,她早就把人趕出去了。
翠喜一呆,臉上閃過了抹錯愕。
其實這幾天她已經能感覺到這位表小姐對她的態度的改變,但此時是最為明顯的。
“表小姐,奴婢是您的人,而且為您做了不少事,您不能……”
“哦?為我做什麼事了?我怎麼一件都不知道?”
威脅?果然不是個安分的東西。
之前下藥的事,她沒有再去追問,怕問得深了,反而自己馬腳更多,她倒是記得清楚。
得想辦法趕快把人弄走,不然放在身邊就是一定時炸彈。
翠喜被她的這冷冷一眼看得一顫,低下了頭。
“沒有,是奴婢說錯了。”
蘇辛夷收回目光,淡淡地說了句:“讓大少爺回去,以後他來不用來找我,就說我不在或不舒服。”
翠喜張了張嘴,最終沒敢再開口。
等她出去,蘇辛夷一頭栽倒在床上,抱著被子滾了一圈:“媽呀,好想賺錢,好想成為富婆,不想在這呆著,女主帶我飛吧!”
可現實的穿書,並沒有小說裡寫得那麼爽。
六月初九,她再不想出門,還是得出。
隨便從原主的首飾盒裡挑出了一隻玉扳指當成禮物裝了起來,她輕裝便出了門。
反正她隻是去走個過場。
卻不想剛出門沒多遠,就遇到了陸光儀,還有——
“辛夷?你身體怎麼樣了?好些了嗎?”陸光儀一看到她,就一副兄長友愛的樣子走過來,抬手便要摸她的額頭。
她飛快地退了一步,躲開他的手。
卻不想一轉頭便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睛。
乍看到那雙溫潤的眼睛時,她有種跌落在溫柔鄉裡的錯覺。
但很快,身體的防禦機製啟動,嚇得全身一顫,不敢再往那邊看一眼。
“已無大礙,多謝表哥關心。”
她退到一邊,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