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蘇總,蘇大總裁,你在生意場上什麼人沒見過,難道真就看不出來你的枕邊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嗎?還是說,他是什麼樣的人不重要,隻要是你喜歡就夠了?那你為什麼要把我接回來?為什麼還要認我這個女兒?”
蘇星辰的話勾起蘇慶豐之前的記憶,他記憶中的女兒是最為乖巧懂事的存在,純真而又善良,會為了一隻受傷的小鳥難過的吃不下飯。
那個單純善良的女兒不知道怎麼就變了,整天針對輕輕他們母子,他以為她是生了嫉妒和怨恨,或許事實的真相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樣。
桑寧和她沒有多串詞,她隻讓蘇星辰借題發揮,把自己遇到的不公平待遇,壓在心底的不滿全都說出來。
而蘇星辰開了口之後,也再也沒辦法刹住車,憋在心底的話一股腦全都倒了出來:“蘇總,您百忙之中也抽出時間多去了解了解你的兒子,去學校打聽打聽,他是如何仗著你是學校的股東在學校作威作福的,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繼續相信你的兒子,覺得他比誰都無辜,等到他坐到法庭上時,你還覺得是法官誣陷了你的心頭肉。”
她抹了一把淚:“我也不用阮輕輕想儘辦法趕我離開這個家,既然這個家容不下我,我自己會走。”
她說完拉著桑寧去了樓上。
房門關上,桑寧把人擁進懷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無聲安慰著她。
蘇星辰露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小餘,我是不是很懦弱,很沒出息?”
“不,你很勇敢。”桑寧撫摸著她的長發,輕聲道,“這個家都是壞人,你還是敢於把心底的話說了出來,怎麼能說自己懦弱呢。”
在她的安慰下,蘇星辰慢慢止住了哭。
她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東西收拾到一半,蘇父來了。
他所謂的低頭,就是說她的弟弟知道錯了,他會罰他麵壁思過。
她沒有必要離開家。
如果她覺得不開心,可以讓她的朋友多陪陪她。
就是把她的朋友轉到她現在的學校也沒問題。
“你知道我動過輕聲的念頭嗎?”蘇星辰平靜地反問他,在他錯愕震驚的目光中,緩緩道,“我不止一次的想過,我是不是我要拿死來證明我的無辜,可是想到我死了就成全了你們,讓在乎我的人難過,我就放棄了。我繼續待在這個家,麵對阮輕輕,那就隻有一種可能,阮輕輕把我逼得從這裡跳下去。”
在乎她的人,或許隻有小餘和外婆了。
也是小餘的存在給了她支撐下去的動力。
蘇慶豐給了蘇星辰一張卡,讓她換個她覺得開心地方生活一段時間。
他把蘇星辰二人送去飛機場,路上告訴她,也向她承諾,蘇家永遠是她的家,隻要她想回來隨時都可以,屬於她的一切,他也不會給彆人。
蘇星辰垂著眼瞼沒有做聲,知道要進站時,她才回頭對蘇星辰說道:“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的父親,我心裡是埋怨你為什麼不信我,但從來沒有恨過你。”
怎麼可能不怨恨呢。
隻不過她突然就學會了一點,怎麼能夠利用他的愧疚得到更多的東西,自己拿到的越多,阮輕輕隻會越不痛快。
等進了站,蘇星辰才卸下一身的防備,苦笑一聲:“我好像變壞了。”
“傻孩子,明明是成長了。”桑寧摸摸她的腦袋。
叮——
蘇星辰收到一條轉賬信息,看到後麵的幾個零,嘲諷地勾起唇角,這應該就是他的補償了。
錢收了。
但過往的傷害無法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