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言沒有客套留人的意思,甚至都沒打算去送人。
等房門關上,溫書言便走到茶幾旁,拿起桌上的紙袋,看都沒看就丟進了垃圾桶。
隨後他走近廚房,切了水果裝個盤。
溫書言輕敲了一下房門,聽到裡麵說了進,這才轉動了門把手推門而入。
她沒有主動提起陸野,但溫書言提了。
他把水果拚盤放到她手裡,又讓她把腿伸出來,拿了藥幫她上藥。
他把藥酒倒在掌心裡。
“疼的話就喊出來,掐著我的手臂。”他頓了頓說,“陸野走了。”
她淡淡應了一聲。
隻聽他又說:“陸野這人慣會花言巧語,你不用和他走太近,他……”
桑寧打斷他的話:“所以我們什麼時候離婚?”
溫書言為她上藥的動作一頓,低垂著眼睫悶聲道:“我不想離婚,我向你保證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以後你想去哪我都陪著你好不好?你不是對國外的那些時裝周比較感興趣,到時候我們一起過去……”
“溫書言,失望不是一天兩天才有的,我是試圖勸說自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五年啊,我在你身邊整整五年,我就是養條狗都該有感情了,絕對不會對著我這個主人不聞不問,去對一個打過它的任務搖尾乞憐。”
桑寧平靜地看向他,“離婚的事我給你三天的準備時間,如果你真的不答應,那我隻能走法律程序了,我的時間耗得起,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我三天兩頭去你公司鬨了。”
“我們就一定要走到這一步?”他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鬨成這樣,他都已經低頭了。
“你一定要把我對你的最後一點感情消磨殆儘?”她反問。
桑寧側過身把果盤放在床頭櫃上,隨後就下了逐客令。
小狐狸等人離開後才小心的問了一句:“謝瑤的願望就是不希望兩人在一起,你現在和溫書言提離婚,那不就是成全他們兩個了,還是說你想以退為進,故意這麼說的,給溫書言一種危機感?”
“不是啊,是真心想要離婚的。”
“啊,為什麼?”它拿出自己抽獎得來的小平板,準備做一個記錄。
桑寧撈起它揉了一把。
“因為他那個人沒有你可愛,沒有你聰明啊。有些人總覺得一切都會按照自己的想法走,太自負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愛更不是。隻有真正失去了,他才會學會珍惜。”
這幾天相處,她也看出了一些問題。
溫書言心裡絕對是有謝瑤的。
而且謝瑤的分量不輕。
他會吃醋,並不全是覺得妻子要給他戴綠帽子,麵子上的原因,更多的還是由於他在乎這個人。
隻是因為他得到的太容易了,秦明悅的離開對於他來說是一種尊嚴上的踐踏,如今秦明悅過得不好,需要依附他,他的大男子主義爆發,所以更傾向於關注秦明悅,而忽視了身邊的人。
人啊,總是潛意識美化自己沒有而又想要的東西。
那些得不到的人,更是不知道加了幾層濾鏡,覺得對方是那天上月。
還覺得是高不可攀。
一心想要得到又沒辦法用過,隻能惦念著。
心心念念,仿佛就成了一種執念。
真要麵對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生活,發現也隻是白米粒罷了。
到了這個時候便會後悔,後悔自己做出了一個錯誤的選擇。
而且,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
就和她說的一樣,溫書言過於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