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言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眼裡對自己的愛意少了很多。
之前她總是習慣幫他搭配好他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有時候還會有一個晚安吻,而現在什麼都沒了。
他上班的時候她還沒有醒,他下班了她又沒在家,發出去的消息幾個小時才回複一次。
他們之間似乎調轉了身份,從前是她圍著他轉,而現在是他在時時刻刻關注著她的一切。
她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裝扮她自己身上。
溫書言也是越來越意識到一件事,他低穀了自己妻子的魅力。
他之前隻是以為她是個結婚的好對象,家庭和睦,長得好看,顧家,溫柔,是個沒什麼脾氣的人,現在的他會看到她的另一麵,也或許是曾經的她甘願為這段感情犧牲一些特質,從來隻會忍耐,而不會抱怨,所以他也忽視掉了她所付出的一切。
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這些年來是他一直在享受著對方的付出,是個人都會覺得疲倦,都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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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書言想要修複這段已經出現了裂縫的婚姻。
平時的他很忙,忙著出差,忙著應酬,忙著各種社交,他這個周末難得有個清淨的雙休,特地問了要了兩張畫展的票,打算帶著她一起去看畫展。
結果人剛一到家,就看到她和鐘點工在把他的東西往客房送。
他們這幾天是分房住,但他隻是因為兩人都想冷靜冷靜,怎麼瞧著這架勢,她是想以後都分房睡。
“你們這是在乾什麼?”
鐘點工阿姨嚇了一跳。
桑寧淡淡回答:“看不到嗎?搬東西啊。”
“為什麼不和我商量,就要把我的東西搬去客房。”
他咬緊牙關,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現在有多慌,難道謝瑤對他的感情真的淡了,眼裡沒有他的存在,所以才會把會徹底分開。
“還能是因為什麼?”她頓了頓,故意吊足了他的胃口,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你晚上睡覺又是打呼,又是誰磨牙,吵得我睡不著覺,和你分房的這幾天,我耳根子都清淨不少,睡眠質量也好了,為了我的身體考慮,這樣下去挺好。”
溫書言下意識想要反駁,他們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自己都從來沒有聽她說過這個問題,他怎麼可能會突然吵到她睡覺,這都是她敷衍他的理由。
她就不問一句他想不想分房?
桑寧似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又說:“之前我沒有提過,是因為愛可以忍受一切,現在嘛,看透了一些事,人還是要多為自己而活,整天圍著一個有異心的男人轉,實在是太浪費生命了。”
鐘點工阿姨一副吃到瓜的表情。
溫書言不想當著外人的麵爭論,所有想要說的話,都隻能是憋屈咽了回去。
他到底怎麼樣才能讓她覺得自己從來沒有想過離婚,他心裡是有她的。
溫書言躺在客房,雙手枕在腦後,直勾勾盯著天花板。
他腦海中浮現出他和秦明悅的過往,想到自己曾經是如何挽留她,而她卻狠心的頭也沒回的離開。
他又想到謝瑤。
他們說起來還是高中同學,但他從來沒有留意過她的存在。
他們的再次相逢是在醫院,是在他的人生低穀期,是在他想要結束自己生命的時候。
也許她當時就看穿了他有輕生的念頭,所以才會苦口婆心的勸導他,告訴他,他的眼睛還有治愈的可能,他的人生也不該止步於此,是她一直鼓勵他,陪著他,用最真摯的感情溫暖著他,給予他活下去的動力。
五年。
她整整守在他身邊五年。
他早就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