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房間裡布置的一切。
不管是精心烹製的佳肴,還是精挑細選的玫瑰,都代表了她對這個日子的重視,代表了她對他的在意。
把結婚紀念日給忘了這件事是他不對,讓她的期待落了空。
桑寧腳步沒停,似是沒有聽到。
溫書言眉頭一皺,起身跟著過去。
他站在她身三步遠的位置,看著她將買來的衣物放到該存在的位置。
“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她清清白白。”他都沒有意識到這句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有多蒼白無力。
或許在他看來,他隻要還回這個家,就意味著他是清白的,他是顧家的。
“清清白白……”她像是聽到了很好聽的笑話,也真的笑出了聲。
她轉身,看著一臉無辜的人,忍不住衝他翻了個白眼,以此來表示對他的嫌惡。
“看到我提著大包小包進來,你坐在沙發上屁股都沒有挪一下,反觀你去接秦明悅,一手幫她抱孩子,一手幫她拖行李,你說你和她清清白白,溫書言,有些話自己聽聽就算了,彆說出來給我洗腦了,我不瞎。”
“我……”他也自知理虧,吞吞吐吐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行了,不用解釋了,我現在還在氣頭上,不想聽你的解釋,你的那些鬼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彆杵在這裡礙眼了,有什麼話都等我氣消了以後再說。”
她把人趕了出去。
餐廳裡,溫書言看著桌上布置的一切出神。
這段婚姻他很滿意,也清楚謝瑤是個好姑娘。
他從來沒想過要和她離婚。
即便是明悅又聯係上他,他也沒有考慮過這件事。
他不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溫書言始終記得在自己一無所有的時候,是謝瑤陪在他身邊。
他能相信的人不多,謝瑤算一個。
桑寧一覺睡到天亮,出了客房,卻發現本該去上班的溫書言還在。
他從廚房端了早餐出來,見到她出來,語氣溫和地說道:“早飯做好了,先吃飯吧。”
平時家裡的早飯都是她來準備,今天他主動下廚,便是有了求和的意思。
桑寧不會和自己過不去。
有人做好了早餐端上桌,她隻管享受就好了。
溫書言用抹刀給麵包上抹了牛油果泥遞給她,桑寧沒接,自己抹了果醬。
他眸子一沉,淡淡收回手:“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有些事是我的做的不對,是我沒有把握好分寸,以後不會了,至於誰給你發的消息,我會去查。今天晚上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們補過個結婚紀念日。”
他讓助理精心安排了一切,隻需要她今天晚上出席,他會給她一個浪漫的驚喜,就當昨天什麼不愉快的事都沒發生。
在他看來,那隻是一場遊戲,他是有些失了邊界,但她也有不對的地方。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
他都沒計較這些,她也不該抓著不放。
“就昨天晚上那點破事,還值得你想一夜?不想難道你就沒錯了?”桑寧對他的嫌棄絲毫沒有掩飾,“補過個結婚紀念日,虧你說得出來。”
“我……”
“行了,彆用這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和我說話,我是妻子,不是你的下屬,你什麼時候擺正自己的位置再和我談吧。”桑寧打斷他的話,放下手中的麵包,用紙巾擦拭著手指,眼皮都沒抬一下,“一大早就聽這些,什麼胃口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