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京華轉著那兩個元子在手中把玩,看到那男人的第一眼他就覺得此人邪乎。至於為什麼當時不提劍架男人脖子上逼問一番,主要是因為他忘記帶平安出門了。
陳清也回到彆院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禁好奇道“在想明天怎麼和秀兒姑娘相約琴瑟嗎?”
客京華抬起頭來指了指桌上一籃的石榴花“陳清,送你的花。”
陳清走到桌前坐下睨著嬌豔欲滴的石榴花“這是我們小郎君被秀兒姑娘拒絕的好意嗎?”
客京華又給他倒了杯茶“羅小姐那邊怎麼樣了?”
陳清輕抿了口杯中綠茶,柔聲道“有秀兒姑娘就彆掛念彆家小姐了,弄的京華你和個負心漢似的。”
客京華乾脆從錦袋裡掏出今天在萍洲買的各色糕點“你還是先吃點甜的吧。”
陳清捏起一塊雲片糕微微張嘴淺咬一口,細細地嚼著。
客京華看他吃了,忍不住問“怎麼樣?還行嗎?”
陳清緩緩點下頭,客京華見狀立刻把其他的紙袋子往他那邊推了推,一一介紹道“玉豆酥,金棗蜜,茶竹香餅,都是些萍洲特產,你再嘗嘗看。”
陳清取出白帕子擦擦嘴,語氣聽不出什麼端倪“花是好花,吃是好吃。不過這都是些秀兒姑娘剩下的,我就不方便試了。”
怎麼句句不離秀兒姑娘,難不成他動心了?客京華覺得也就這個道理說的過去了,他乾咳兩聲“先說正事,等下秀兒姑娘就來了。”
陳清眸光微沉,不鹹不淡道“都依你,小郎君。”
“羅小姐如今什麼情況?”客京華自己揀了塊茶竹香餅,重問一遍。
陳清拾起茶杯,心不在焉道“我都告訴羅小姐了,她隻想留下腹中的孩子。”
客京華又拿了塊玉豆酥但沒急著送進嘴“那孩子他爹呢?有什麼消息嗎?”
“下落不明。”陳清隻回了四個字。
客京華伸手將玉豆酥遞過去“特意買給你的,你真不試一下嗎?”
陳清目光觸及到他那雙清澈明媚的杏眼,歎息道“京華你當負心漢,再合適不過。”
客京華還沒想明白這人要表達什麼,手裡的玉豆酥就被陳清低頭叼走了。他盯著那隻手有那麼一瞬的失神,隨即揚起笑問道“是不是挺不錯的?”
陳清咽下點心,中肯點評道“是不錯,口感很綿。”
“秀兒姑娘說她最近肩背有點酸痛,你要不要去給人家治治?”客京華這句話完全是出自某種撮合心才問的。
陳清聞言差點控製不住表情,皮笑肉不笑地闡述道“我是行醫不是積德。”
客京華當他隻是不好意思了也沒再去細糾“今晚我一人去守著羅小姐,你好生歇息吧。”
陳清嗬笑一聲“是怕我打擾到你和秀兒姑娘的幽會嗎?”
“我怕你睡不飽而已。”客京華側過眼,低聲向他解釋。
少年隱晦的垂眸落在陳清眼裡是一片青澀的羞赧,他放下茶杯,故作悠然道“小郎君當真是有心了。”
夜幕降臨彎月如鉤,素暉落在萍洲靜謐的河畔,晚風拂過水麵撩起層層漣漪。
臥床的羅汐芊屏息靜聽,窗外風過枝頭無痕唯留沙沙作響。瘦骨嶙峋的她掀開沉重的眼皮,黯淡的雙眸即刻如枯木逢春般盈著澤光,輕聲喚道“玉郎,彆來無恙。”
銀發男人迎著月光動作輕柔地捧起她的臉,在寂夜裡聲如涼玉“芊芊,好久不見。”
床頭那支桃枝逐漸泛著瑩輝,銀發男人餘光瞥見拂袖隨手將其湮滅。他抬指去解羅汐芊腰間的襟帶,卻被女人用纖細的素手摁下。
“玉郎,我已有身孕。”羅汐芊悄聲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