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京華大致陳述了一遍今天的所見所感,陳清對此隻問了一句“今晚要在哪裡睡?”
客京華琢磨道“明天還要被審,我應該回監獄睡吧。”
陳清笑著問道“用過晚膳了嗎?”
客京華如實道“沒有。”
陳清提議道“要不先吃飯吧?”
客京華點點頭,陳清這麼一說他才覺得餓了。
隨後陳清給他端來了三菜一湯,客京華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陳清嘴角噙著笑問道“喝酒嗎?就當慶祝我弟弟入獄了。”
客京華一噎,無言以對。
陳清莞爾道“酒難醉你,不是嗎?”
客京華當即掏出春疇弄雪,也不是真慶祝而是證明這句“酒難醉你”。
陳清笑盈盈地看著他一杯又一杯地喝酒,自己則是細細品著那點茶。
四壇酒下來,客京華再次‘醉’於春疇弄雪。
陳清起身站到他身旁,垂眸間難以言說的落寞。
許久過後,陳清緩緩抬起手想要觸碰眼前之人,卻在觸及發梢那一刻縮手了。
“為什麼這麼小心翼翼?”陳清心裡自問道。
與客京華相處時,他好似僅剩下了自卑與敏感。在客京華所求的大義麵前,陳清自覺他那點愛恨情仇是多麼的不堪可笑。
正因如此,他不敢冒犯又不甘怯懦。
夜深人未眠,思緒起萬千。陳清對此隻能徒勞地凝望著客京華的背影以尋慰藉,可惜成效了了終是一夜難眠。
客京華醒來時發現自己居然在牢房,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被獄役銬上手腳帶去開堂了。
孟長舟依舊坐於案台,肅然問道“客京華,你可知罪?”
客京華挑挑眉,輕狂道“那小破池有什麼了不起的?”
“那可是伽藍寺的聖蓮!”孟長舟怒喝道。
客京華不屑道“不過是邪門歪道罷了。”
孟長舟扶額,怎麼這兩天審的儘是些倔驢。
客京華先聲問道“你想怎麼判?”
孟長舟清咳兩聲“你先補上伽藍寺的損失,再好好去牢裡反省半天。”
客京華欣然接受,完全沒有異議。
半晌過後,陳清到監獄裡接客京華時正好碰到來送飯的扶桑。
扶桑晃了晃手裡的飯盒,“我送飯給我師父,你呢?”
“接人。”陳清拋給他兩個字。
何不應牢房正對客京華那間,從客京華入獄起何不應的嘴就沒停過,一個勁地勸他練劍。
見扶桑這個愛徒來了,何不應連忙喊道“好徒兒你終於來了,我可想死你了。”
扶桑把飯盒遞進去,略微嫌棄道“快點吃,要冷了。”
客京華雙手抓住木柵,喚了聲陳清。
陳清俯下身,溫聲道“還有一會兒才能開門。”
兩人隔著牢門相視一笑,扶桑餘光看到這一幕頓時寒毛豎立,心裡想著客京華自求多福吧。
“香,真是太香了。”何不應邊嚼菜邊稱讚,吃的那叫一個陶醉。
扶桑蹲下身傲嬌道“這頓飯我可準備了兩個時辰。”
何不應用力點頭,“不愧是我的首席大弟子,就你最心疼我。”
扶桑皮笑肉不笑道“你要是死了,我管誰要錢啊?”
何不應乾笑兩聲,埋下頭狼吞虎咽。
到了正午,獄役按時給客京華開了牢門。
“客兄弟,快點來救我啊!”何不應向他告彆道“有空也勸勸你身邊那位來跟我學劍!”
扶桑在兩人走遠後悄聲問何不應“你當真不知道陳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