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曉霧未散。
何不應推開了客京華的房門,撒潑道“客兄弟,你怎麼半夜又開一間房?!留我一人獨守空閨啊!”
客京華下意識抄起睡枕砸過去,含糊罵了聲“滾”。
何不應側身躲過飛來橫物,闊步走上前架起客京華,“彆睡了彆睡了,今天除夕好好陪你何大哥過節。”
片刻後,客京華懶洋洋地伏在桌子上,任由何不應給他紮頭發。
何不應手裡拿著把木梳,質問道“你到底為啥不和我睡啊?”
客京華將臉埋在臂彎裡,悶聲道“睡相差,動靜大。”
何不應乾笑兩聲,致歉道“我的過失,我的過失。”
客京華頭皮一疼,“嘶”
“搞完了。”何不應拍拍客京華的發頂,催促道“快點醒覺,帶我去玩。”
客京華問道“扶桑呢?”
何不應倒上杯溫茶放他麵前,“他還在睡,我就來找你了。”
客京華喝口茶潤潤嗓子,一時不想搭理何不應。
何不應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耳垂,尋思道“你怎麼和個小姑娘似的,又是塗香又是戴珥。”
客京華正聲表明“我沒塗香。”
何不應摸著下巴揣摩道“難道你們矮個子都格外香些?我徒兒身上也有一股香味。”
客京華嘴角抽了抽,“陳清身上也挺香的。”
何不應新奇道“他身上什麼味?”
客京華細想一番,斟酌道“冷茶香參雜著藥材味,還有一點點花薰。”
“走走走,出去逛逛。”何不應一把拽起客京華往外麵衝。
在開門的那一刻,闖入眼簾的正是陳清。
客京華眼疾手快地扯過何不應,自己一頭栽進陳清懷裡,冷香撲麵而來,兩人抱了個滿懷。
何不應一屁股摔到地上,齜牙咧嘴道“你倆乾脆糊上水泥膠一起得了唄。”
陳清扶穩客京華,柔聲問道“沒撞疼吧?”
客京華愣愣地搖頭。
陳清抬手將他額角淩亂的碎發彆到耳後,“這是準備跑到哪去呀?”
“去找你。”客京華應聲道“今天除夕去找你過節。”
何不應瞪大雙眼,這小子怎麼說話的?
“何不應,丟死人了。”姍姍來遲的扶桑走到何不應身邊,調侃道“快起來啊,腦子長後麵了?”
何不應撣了撣膝蓋上的灰,開朗道“既然人來齊了,我們正好”
他話沒說完就被扶桑打斷了,“你有錢嗎?你還欠我幾百兩呢。”
三人的視線全部集中到欠債不還的老賴何不應臉上。
何不應抱拳,擲地有聲道“誰要是即刻借何某人五十兩,他日定當湧泉相報。”
話音方落,三人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誒!”何不應連忙邁開腿跟上去,大喊道“三十兩也行啊!”
他們一起來到穀笛早市,各式各樣的早點,熙熙攘攘的行人,四人出沒其中,暫隱浮生。
客京華捏了個鱈魚餅到陳清唇邊,“這個好吃,陳清你嘗嘗。”
陳清細細嚼著鱈魚餅,順便把手裡的桂花豆漿遞給客京華。
何不應指著攤位上的炸糕,“徒兒,這個看起來好好吃,給我買。”
扶桑“切”一聲,“你說買就買?”
誰料何不應直接抓起炸糕就往嘴裡塞,口齒不清道“不買我是真鬨。”
“你有病吧,何不應。”扶桑罵完扭頭問攤主,“老伯,這個多少錢一個?”
白發老頭和藹道“小美女,一銅錢兩個。”
何不應噗嗤一聲大笑出來,“老伯,小美女帶把的。”
扶桑剜了何不應一眼,隨即給了老頭一個元子。
何不應猛地拉過客京華,笑道“老伯,你瞧這個小娃娃中不中?”
白發老頭眯起老眼端詳著客京華的臉,“貴而不顯啊,中的很咧。”
何不應懟了個炸糕到客京華口中,耍滑道“貴人啊,付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