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
一位三十來歲,大背頭國字臉的男人站了出來。
他舉著手拍了拍,“大夥兒,聽我說。”
見周圍的幾人安靜後,大背頭繼續說道“大家吵也沒用,急更沒用,他們楊家的底子,大夥也打聽清楚了,錢賠光了,房子抵押了,鋪麵也在轉讓中了。”
一位四十來歲的女人,喝到“那怎麼辦?老娘不管,今天他家必須還錢,要不然你家女兒就犧牲一下算了,幾十萬彩禮呢,有了彩禮也能還掉一半的債了。”
楊濟時渾身顫抖,憔悴的臉龐留下了淚水,“不行的,彆逼我們家了,好嗎?妮子生病了,要休養一段時間。冉力遠,如果你真的想娶閆妮,就不會在這裡逼我們家。”
大背頭笑嗬嗬的點了點頭,“楊叔,哈哈···,我這不是幫忙維持秩序嗎?放心,我肯定是真心想和妮子好的,隻要妮子現在點頭,我36萬彩禮立馬奉上。而且你們家欠我的十幾萬,到時候是一家人了,都好說的。”
“你要我怎麼說?妮子現在生病了,不方便見人。”
楊濟時滿臉淚痕,聲音哽咽地望向其他人,帶著祈求的口吻說道“你們還是回去吧,好不好?給我們家留幾天清淨日子吧!鋪麵轉讓之後還能剩下一點兒錢,我會儘快把欠你們的都還給你們的。”
許景怡看著眼前這群咄咄逼人、逼迫著那位可憐中年人的人們,心中滿是同情和憤怒。
她忍不住輕輕拉了一下林涵的衣袖,壓低聲音問道“你現在不打算出麵幫幫他嗎?”
林涵微微頷首,同樣輕聲回答道“嗯,再等等看吧。”
接著,他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起來“真是奇怪啊,怎麼一直沒看到閆妮出現呢?按她的個性來說,被彆人這樣詆毀,就算不衝出來跟他們理論一番,至少也應該站出來表明自己的態度才對呀。”
“你難道沒聽見嗎?她爸爸剛才說她生病了呀!”許景怡緊皺著眉頭,滿臉愁容地說道。
看到眼前這令人心酸的一幕,她實在有些於心不忍。
林涵轉頭看了她一眼,心中暗自感歎,女人果然都是天生敏感的動物,這種時候總是容易感情用事,往往會本能地站在弱勢的一方,卻忽略了事情本身的是非對錯。
然而,就在這時,一輛汽車駛到了路口,緊接著十幾名訓練有素的保安整齊劃一地奔跑過來。
林涵見狀,心裡不禁暗自慶幸,覺得花出去的那一萬兩千塊錢還算物超所值。
昨晚,他私下裡給廖隊長交付了兩千元定金;剛才,則又給出了五千元的感謝費,並承諾待事成之後會再支付五千元整。
本來維持小區的秩序便是他們應儘的責任,但此刻竟有人甘願為此付費,隻要求他們多派些人手過來維護下現場的秩序,他們當然會欣然應允。
至於這群債主,其實也是由林涵出麵聯係的。
他輕而易舉地找到了其中幾個人的聯係方式,然後隻需稍加傳播消息——今早十點鐘,債主們需前往千禧花園取錢,一旦超時,將不再等候。
這些債主聽到消息沒過多久,一傳十十傳百,他家所有的債主便都獲知了這一情況,現在都跑來收債呢。
廖隊長向林涵揮了揮手示意,林涵頷首回應後,拖著行李箱並領著兩位女子緊跟在他們身後,一同走向楊閆妮家的小院。
廖隊長大聲呼喊道“散開!散開!你們怎麼又跑來了?”
他擠進人群中央,環視了一圈後接著說道“有事咱們可以好好商量嘛,如今可是文明社會,大家都要講點素質,行不行啊?”
眾人也是懵圈中,以往他們來,不都是3~5個保安維持秩序嗎?
甚至有時候都見不到他們影子,今天是奇了葩了,一下子來了十幾個,黑壓壓的,還挺有壓迫感。
林涵三人走進了院中,顯得格外突兀,男的帥女的靚,眾人的目光都迎著他們的身影。
林涵毫不在意其他任何人,徑直來到楊濟時身邊。
他微笑著說道“楊叔,初次見麵,請帶我去見一下楊閆妮。”
楊濟時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氣度不凡,不自覺的點了點頭,“你們是她同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