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閆走過長長的過道。
他從各個“牢房”的小窗,還能夠依稀瞥見裡麵的人穿的都是灰色的衣服。
而一路上那不間斷“友好”的歡迎聲則是讓蘇閆沉默不語。
而且監管員還一點都不管這種行為。
在蘇閆看來,這反而就是縱容了這種行為。
而等到他回到屬於自己的房間之後。
在監管員鎖上門之前,外麵最後的一句話清晰地傳了進來。
“諾蒙,你終於回‘家’了,我們還以為你在外麵都浪野了呢……”
隨著這句話而來的,是大聲的嘲笑。
但是蘇閆現在已經能做到古井無波了。
畢竟他現在被一聲聲“諾蒙”叫的,已經有些喪失自己的想法了。
他甚至能自嘲地想著——
自己是不是本來的名字就叫諾蒙。
而自己前麵的十幾年都是一場夢,現在才是真實的,回到了現實世界。
當然,蘇閆還是認為——
第五病院裡麵的人,估計都不是什麼正常人。
這個“諾蒙”說不定就是他們合起夥來故意搞自己的。
那個診斷的女醫生表麵上看著倒是正常的,沒想到她也是同流合汙的。
看起來就是一個平靜的瘋子。
要是深究,蘇閆認為她在第五病院的“牢房”裡麵,應該也得有一個位置。
不過現在,蘇閆在這裡隻能等待彆人能夠來救自己了。
隻能希望水水姐報警能快一點吧……
突然,此時傳來一陣鳴笛警報聲,聲音高亢。
蘇閆仔細聽著,但很快又喪氣了——
這是第五病院裡麵傳來的鳴笛聲。
他還以為救他的人來的這麼快呢。
然後,蘇閆能從小窗那裡看見——
監管人員拿出鑰匙,打開了部分的房門。
然後裡麵的“病人”就紛紛出來了。
蘇閆: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監獄”的放風吧……
過了一會兒,鳴笛聲再次響起。
而之前出來的“病人”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下一批人又出來。
就這樣……
一批批的“病人”出來又進去。
蘇閆想透過小窗往外麵看著。
但是他的這個小窗似乎也是被刻意模糊的,看不大清楚外麵。
可是之前自己朝裡看就能看得十分清晰。
外麵傳來陣陣的喧鬨聲,不過距離可能有些遠,蘇閆沒有聽清。
因為這裡沒有表,所以蘇閆隻能自己估計這一個個鳴笛聲音之間間隔的時間。
蘇閆數著自己的心跳大概估計——
大概是十分鐘左右吧。
就在大概又是兩三輪警報聲之後。
蘇閆的門口才有動靜。
監管的人員拿出了鑰匙,打開了蘇閆房間的門——
這應該就是到了自己的“放風時間”吧。
第五病院,治病救人未成醫院氣象,管理製度頗具監獄遺風……
就連蘇閆出來放風的區域,也是需要監管人員在他旁邊劃定。
而被劃定的這裡,似乎也就是第五病院的放風區了。
而蘇閆隔壁的那個房間,那個和蘇閆對話的女人也出來了。
蘇閆也終於看見了那個女人,大概三十多歲。
不過這個女人還是懶洋洋的。
見到了蘇閆,也是懶洋洋的一笑。
似乎對於“諾蒙”並沒有特彆大的興趣。
看上去,已經是非常習慣了這裡生活的樣子。
隻是見蘇閆一直看著她,她才隨意地說了一句:
“你可彆有什麼不滿足的,你應該慶幸,好歹你還是自己一個房間的。”
這個女人指了指樓上。
蘇閆覺得這個女人至少比剛剛給自己診斷的那個女醫生正常多了。
就應該把她的房間留給女心理醫生才對。
而且這個女人,看起來似乎並不願意搭理蘇閆,說了一句話就沒有接著往下說的意圖了。
而陸陸續續出來的,是這一批“放風”的人。
他們也不靠近蘇閆,隻是在一起聚堆竊竊私語。
蘇閆能夠聽到一些零碎的詞——
不過更重要的是,他們,連同周圍的一些人,稱呼蘇閆都是“諾蒙”。
蘇閆:“……”
光靠自己肯定是逃不出這裡了,隻能靠彆人來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