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佑跳下馬車,讓侍衛將拉馬車的馬解下一匹來,不管有沒有馬鞍,立即縱身上馬,飛馳而去。
侍衛愕然看著他如離弦之箭消失在前方,不由得麵麵相覷。
“蠢材,還不趕緊追上去!”福清氣得連聲叫道,“若是王爺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都彆想活了!”
侍衛連忙躍上另一匹馬帶上福清,急急追了上去。
福清心裡倒是不急,那小院有吳郎中在,有什麼消息他定是會來通知他們的,王爺這麼著急乾嘛?
可他卻不知吳郎中在得知蟬衣被錢掌櫃帶走之後,趕緊整理好自己的行李,打了聲招呼開溜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是皇侯將相爭奪一個女子,他可不願意攪在裡頭,麻溜跑路才是上上之選。
小院裡,裴謹雖渾身無力,但人卻穩穩站著,炫白想要去扶他,卻他抬手製止了。
“這位嬤嬤,李娘子可在?”他掃了眼王嬤嬤,目光在屋子裡轉了轉,今日來得這般早,這屋裡頭靜悄悄的,許是蟬衣母子還未起床。
“這個……”王嬤嬤見了這位雖則麵有病容卻依然俊逸不凡的公子,心裡揣測著他又是何人,今日到底是怎麼回事,來找李娘子的公子一個比一個俊朗?
“請問公子您是?”王嬤嬤小心翼翼地問道,她實在猜不出這位又是為何而來。
“我家公子是李娘子舊識,請嬤嬤去請李娘子出來一見。”炫白拱手說道。
“舊識?”王嬤嬤心頭一驚,兩眼定定看著這位公子,他一身玄色衣袍,身姿挺立,消瘦的臉頰上,一雙眼睛瞳色深深。
“您莫非就是?”王嬤嬤驚詫出聲,突又掩住了口,我的老天爺,莫非自家娘子是……哎呀,這位爺的一雙眼睛與小小姐一模一樣!
“是什麼?”裴謹淡淡笑道。
媽呀,這位笑起來左頰還有一個若隱若現的酒窩,瞬間將冷峻之色一掃而空。那真真與小小姐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不……不不……”王嬤嬤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她語無倫次地指了指外頭說道,“我家娘子出去了,剛剛鋪子裡的客人請她出去了。”
“什麼?出去了,什麼鋪子?什麼人帶她走的?”裴謹立即沉下臉,往炫白處看了看。
“這個,公子請等一下,她應該很快就回來。”王嬤嬤趕緊說道,“公子不如請在院子裡坐一會。”
“她去了何處?”裴謹不依不饒地追問。
“應該去了巷子口的馬車處。”王嬤嬤小聲咕噥,心裡猜測著這位公子定然也是高貴不凡。
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她隱約覺得李娘子這是與夫君鬨了彆扭,這才帶著孩子偷跑了出來,還說自家夫君死了,這這這,真是令人為難!
“什麼馬車?”炫白蹙眉問道。
“就在巷子口,公子你們過來的時候沒看見嗎?娘子出去應該有一刻鐘的功夫了,再等會兒應該就回來了。”王嬤嬤詫異問道,難不成他們不是從巷子口進來的?
王嬤嬤的話還沒有說完,裴謹的心就咯噔一下,立即反身出了院門,往巷子口跑去。
“主子。”炫白如離弦之箭腳一點地,就消失在院子中。徒留下茫然失措的王嬤嬤。
“不好,或許蟬衣被人劫走了!剛剛我仔細瞧過,這屋子裡應該沒有其他人,連周媽媽也不在了,他們定是有備而來。”裴謹被炫白拉著往巷子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