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兒,”皇帝坐在書房,滿臉慈愛看著景佑說道,“再留幾天吧。”
“父皇,兒臣也想多留幾天,可是,”景曄低聲說道,“兒臣好不容易喜歡一個女子,卻……”
“佑兒啊,誰叫你晚了一步。”皇帝微微歎了口氣,“上京這麼多貴女,你就不要太執著了,朕聽你母後說起舞陽侯府那位大小姐知書達理很是賢淑。”
“父皇,兒臣暫未有納妃的打算。兒臣恐留在京中時日過長,讓那些禦史彈劾,倒是多生閒氣。”景佑悵然若失地說道,“走之前,還請父皇與母後說說,讓兒臣與那蕭大小姐再見一麵。”
“佑兒啊,既然你們已是不可能了,那你就不要再見她了,徒增煩惱,你這又是何必?”皇帝看著兒子這副落寞模樣有些心疼,“天下何處無芳草,朕的兒子多的是小娘子想嫁。”
“父皇,兒臣彆無所求,隻想再見她一麵,有些事想要當麵與她說。”景佑跪下身沉聲說道。
“起來吧,朕就依了你。”皇帝無奈地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不過,她終究是你母後的侄女,你對她……”
“父皇,您放心,兒臣會對她以禮相待,絕不會褻瀆她。”景佑朗聲說道,“兒臣想當麵再為自己爭取一次。”
“好,這才是朕的好兒子。”皇帝微微頷首,拍了拍景佑的肩膀說道,“父皇幫你和你母後說,這兩日安排讓你見她一麵。
“我該走了,安兒他一時半會不會醒,我怕母親會擔心。”蟬衣看著睡得正熟的安兒小聲說道。
“蟬衣,你能不能留下?”裴謹明知道她不會答應,但還是問了出來,他多麼希望蟬衣能留下來陪著他,他們一家三口過一段快快樂樂的溫馨日子,因為他知道,或許過不了多久,上京就會掀起一段血雨腥風。
“裴謹,上一回我已經和你說過,我們之間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你喜歡的或許隻是你記憶中那個柔弱無助的我,而不是現在的我。”蟬衣抬頭看他,目光堅定,“若是為了安兒,我們勉強在一起,對你我來說也並不是件好事。不如我們就這樣當朋友般相處著,如果你願意也可以來看看安兒。”
“蟬衣,不管你是什麼樣子的,我都喜歡你。”裴謹目光幽深,看著自信淡定的蟬衣,他心裡知道,記憶中那個溫柔依戀他的小娘子,也許再也不會出現了。
他一直不願意相信,從前的蟬衣不過是她的假象。不過現在的蟬衣更令他欽佩,溫婉淡定,成熟睿智,讓他自愧不如。
“不要說這種話,我不想聽。”蟬衣摸了摸安兒的額頭,小娃娃睡在爹爹的床榻並沒有認生,也許這就是與生俱來的血脈親情吧。
“我們之間是自由的,我們並沒有婚約,如果你遇上了心儀的小娘子,我不介意你娶她。至於我,哪一天或許遇上合適的令我心動的人,說不定我也會嫁給他。”蟬衣抱起安兒,對著裴謹淡淡說道,“其實,你不必放棄與舞陽侯府大小姐的婚約,我見過陸大小姐,溫婉賢淑,知書達理,對你也是情深義重,實屬是個難得的小娘子。”
“蟬衣,你不要說這般無情的話,我是絕不可能再娶彆人的。”裴謹急了,走上前來一把抱住蟬衣,將頭埋在她肩頭幽幽說道,“蟬衣,你信我,我隻心悅你一個,當初是我鬼迷了心竅,覺得她不會為難你,這才答應母親願意娶她為妻。”
“你彆這樣,當心吵醒安兒,你們做的並沒有錯。在你們看來,我一個小丫頭即便是能成為一個姨娘也算是你們的恩賜了。”蟬衣蹙眉說道,一陣濃烈的藥味從他身上傳來,讓她不禁懷疑他身上是不是貼著什麼藥膏。
裴謹隻好慢慢收回手,臉色變得慘白,心底的某一處突然生疼起來,原來撕開這些,他與她之間的過去是那樣的不堪。
他是主子,她不過是個可憐的通房小丫頭,她對他隻能唯唯諾諾,她心裡該有多痛啊!
“蟬衣,你能不能聽我說,我還有很多話還沒有和你說。你知不知道,當初得知你與安兒沒了的消息,我日夜兼程三天三夜趕回京城……”他側身扶住心口,不讓蟬衣看出他身體的不適。
“我們要走了。”蟬衣不想與他繼續繞在這個的話題中,她今日來隻不過是想知道王夫人與他的安危,並和他心平氣和地談一談。
“以後有時間再說吧。我回去還有很多事要做,我喜服鋪子的生意如今越來越好了,我還有很多圖樣還沒有畫好,客人們還等著我安排出樣呢。”
蟬衣神色自若地說著,抱著安兒走向門口。
“蟬衣……”裴謹看著她一步步往前走,仿佛一絲絲留戀都沒有,雲淡風輕地就要走,枉他還以為帶她重回舊地,她會想起他們曾經有過的那些甜蜜日子。
裴謹突然意識到也許出了這個門,他要永遠失去她了,失去那個早已刻在他心頭的小娘子。
他深吸一口氣,不顧一切地轉過身疾走幾步環住她的後背,胸口傳來的尖銳疼痛讓他冷汗涔涔。
他將頭抵在她柔嫩的脖頸,用儘全身的力氣啞著嗓子問出心裡頭早已想過千百遍的問題“蟬衣,你和我說實話,你從前對我這般溫柔體貼,這般柔情蜜意,難道真的隻是因為不得已?”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努力說服自己蟬衣是愛他的,她隻是因為自己曾經想要娶彆人才吃醋,亦或是怪自己沒有保護好他們娘兒倆才生氣。
“裴謹,你乾什麼,快放手,再不放手,我就要生氣了。”蟬衣低聲喝道。
這種問題讓她如何回答,赤裸裸告訴他自己不過是儘一個通房的義務,也是為了得到他這個主子更好的保護嗎?她真的說不出口,若說從前對他全是虛情假意,蟬衣自己也說不清楚。
“蟬衣……”裴謹低聲叫著,慢慢放開手,眼睜睜看著她出了屋子。
一瞬間眼前一黑,他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蟬衣抱著安兒剛剛出門,突然聽到重物倒地的聲音,心中詫異。裴謹這是發哪門子瘋,這是踢倒了屋子裡的什麼擺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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