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持令人有些疑惑,因為他不明白自家主君為何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來。
“知道嗎,若是你我方才的這番對話被夫子他老人家知道了,那他老人家一定會發怒的。”
說道這裡,太子忽然壓低嗓子,模仿著夫子的語氣說道:“太子,儲君也,應當時刻心係社稷,怎可如此?!”
“……夫子他,也是為了主上著想。”感受到了太子這番話裡頭透露出的無奈之後,這在外頭叱吒風雲的持令人也隻能如此好言全解道。
“是啊,就因為我是太子……自從母親仙去以後,又有誰會真正去關心一個名叫‘李恩全’的人呢?”太子說道自己的名字的時候,竟然舉起了自己的拐杖朝著地麵狠狠地敲了三下。
“這……主上與陛下,終究是親父子。再說了,陛下不也考慮到了主上的腿疾所以特賜主上不必上這等尋常的小朝了麼?”
“是麼?”李恩全的雙眼看向了天子此刻所在的方向,“可青雀他很早之前就不用……罷了,此刻感慨這些作甚?你且說說你這些天都查到了些甚麼。”
“喏。”
天子坐在龍位之上,看著李望潮麵對著一眾文臣武將,默默地活動了一下久坐的身體。
這潮濕悶熱的苦,天子可比太子知道的要早。
畢竟這大梁,有好大一片都是當初還是秦王的天子帶著秦王府的幕僚打下來的。多年的戎馬歲月裡,一身傷病的可不止秦將軍一人。
而正當天子活動身體的時候,魏相公倒是發了好大的一場火。
他本就是個火爆的性子,這麼多年來,就算是天子都要禮讓他三分,可是眼前的這個人……
魏相公怒極反笑,隻聽他說道:“依先生所言,倒是老夫的不是了。”
“誒……”李望潮搖了搖頭,“魏相此言差矣,方才二位也有錯,怎能全都怪罪在魏相一人身上呢?”
魏相公聞聽此言,那真是須發都被氣得直立了起來。
就在這時,文臣裡又有一人站了出來,說道:“天子賜先生‘玄言待詔’,既然是以‘玄言’為名,那先生在‘玄言詩’上的造詣,想必非同一般了。”
玄言詩,乃是魏晉玄學興盛以來在詩壇中形成的一類詩歌的總稱。
這種詩歌以在詩文中談玄引仙而著稱,可謂是“理過其辭,淡乎寡味”。
但又因在這種詩歌裡總是少不了各種現實或傳說中的仙山大川的身影,因此這玄言詩也常常被後人視作山水詩的雛形。
說話的這個人,一直都站在人群裡頭不顯山不露水,可他這一開口,不但攔下了即將“爆炸”的魏相公,更是把這話頭又引回到了李望潮這裡。
李望潮看了看眼前的這個人,笑道:“原來是房公,人人皆言‘房謀杜斷’可今日一見,房公之果決,亦不在杜公之下。”
“先生謬讚了,隻是先生還沒回答老夫方才的問題。”
“行罷!”李望潮兩手一拍,“那在下就即興賦詩一首。”
這句話剛一說完,李望潮便立馬吟誦出了四句。
話音剛落,之前被李望潮說得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的那兩個人仿佛重新活了過來一樣。看他二人的表情,應該是在憋笑。
隻是還沒等此二人出言譏諷,那文臣裡的長孫大相公卻立馬讚了一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