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李副縣會打聽,參會的、列席會議的那些領導,哪一個下來後不會互相打聽一下。
“老李,今天會上最後周主任說的那個小馬電動···”
“嘿,我還尋思著張老哥你知道呢,那個梅虹和那個江什麼,到底有什麼背景啊?”
“我也不知道啊,不過看書記的樣子,估計來頭不小···”
劉叔叔雖然沒列席會議,但這麼大的風波,自然也是聽說了的。
甚至是會議一結束就有相熟的人找到他來打聽了。
老劉起初被問的摸不著頭腦,隻能含含糊糊的哼哼哈哈。
過後跟白部長聊起來,才算弄明白裡麵到底有什麼糾葛。
不過,劉叔叔他們來找我爹喝酒的時候,已經是大年初六了,政府單位已經上班兩三天了。
衛南規矩,放假那幾天,初一在自己家,初二老丈人家裡,初三以後才是朋友們相互之間的擺酒聚會。
“你小子身後,蹲著一尊這麼大個兒的菩薩,怎麼一點兒風聲都不漏···”
“這小子今年十五了吧?能喝點酒了,今天無論如何得罰他三杯酒···”
“還沒到生日呢,初中還沒畢業,喝什麼酒?”
“潮生,你可彆攔著啊,你忘了咱們當時也是初中,就偷偷摸摸的偷酒喝了麼?”
酒桌上的幾個人已經喝的眼花耳熱,非要起哄罰我喝酒了,我爹想攔都攔不住。
最後我爹想讓折中一下,喝一杯都不行,我最終喝了三杯。
好在五錢的小杯子,三杯加起來也不過一兩半。
不過,九二年的酒,好辣。
喝完我就覺得連耳朵根都熱了起來。
“小南,你這麼大本事,得給你常叔叔出個主意啊,我們公司這一年都隻發百分之七十的工資了。”
“要不是家裡麵還有點積蓄,今年這個年都不知道怎麼過了···”
老常臉上滿是難為情的樣子,喝多了酒之後,原本就黝黑的臉龐更加顯得黑如鍋底,兩隻眼睛布滿了血絲,一抬頭一說話,額頭上的皺紋都多了好幾道。
“常叔···,我早就···,早就讓你辭職出來,自己拉···,一支建築隊來乾,你,你不聽啊···”
前世的我酒量就不咋地,半斤白酒就能把我放翻,估計這一輩子還是這樣。
才喝了一杯酒,我覺得我的舌頭已經不聽使喚了。
“自己拉出來乾倒是沒啥,但是建築這個行業你不知道,就不說好多工程需要墊資,就說那些設備···”
“那腳手架總要買的吧?那鐵鍬、篩子、泥抹、瓦刀···總要買的吧。”
“就算把這些準備齊整了,沒有大型的工程機械,也隻能接一些零敲碎打的小活兒,給人家蓋個房子修個院子什麼的,掙的就是一個辛苦錢。”
“趕上人家付款不及時,你還得自己往裡麵墊錢,”
老常這些倒是說的是。
我雖然對建築行業不了解,但後世也聽說過“金橋銀路銅房子”這麼一句話,說的就是建築行業裡,修橋利潤最高,然後就是修路,最後才是建房子的。
但老常這說的是建築商,跟搞開發的開發商是兩回事兒,而我想讓他做的,是開發商。
說實話,彆看老常麵黑矮胖,身材粗壯,看起來像個坐地虎一樣,但我爹說他當年上學的時候最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