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了陌生者的“屍體”,姚琪的心情仿佛也跟著好了些,至於對方死後被沙屍蟲變成乾屍,這就不在她的能力範圍內了……
沒有趁著對方還“新鮮”,動手收集血液,她已經算這世道裡難得的“好心人”了。
來到二樓,從窗戶跳出去,腳下不到半米高,就是風沙漫卷的“地麵”,這個城市已經沒有一樓了……
貼著牆邊角落,小心的走出小區,橫穿過大道後,前方二十多米遠處,飛馬小區高高的灰色水泥牆出現在眼前。
這十多天的時間裡,飛馬救助團總共處理了三十餘起大大小小的圍攻與破壞性事件。
以自身兩死七傷的代價,換來了殺敵三百多人的戰績,巡邏隊與護衛隊的隊員,現在基本上每個人都是滿手鮮血……
其中有瘋狂的暴民們,絕望瀕死的自殺式攻擊,也有暴徒、組織和一些教派團夥的各種陰謀詭計,但無一例外的铩羽而歸。
殘酷血腥的殺戮,與每天大門前燒屍的濃煙晝夜不停,終於換來了周圍所有求生者的膽寒和恐懼。
現在誰都知道飛馬救助團物資充裕,但你要想攛掇彆人去搶劫,對方肯定先給你倆大逼兜——要送死你自己去!
姚琪緩步往前走,已經修到了四米多高的水泥牆下,竟然或站或坐的圍了三四十個衣衫襤褸的人影,每個人手中都握著武器,不過看到她過來,大家也隻是打量兩眼,沒有其他過激舉動。
大暴亂已經持續半個月,馬上就要接近尾聲,雖然每天仍有大量的人死去,但整體數量已經趨近一種平衡狀態。
前些天隨處可見的那種大規模、不講道理的群體殺戮事件,已經越來越少。
“是在排隊麼?”
“排呢,我正好是最後一個,站我後麵吧。”
“謝謝。”
姚琪把一路吹進嘴裡的沙子吐乾淨,對身前的大叔輕聲道謝,便站在了對方身後大概兩米遠的地方,這是求生者們公認的最低安全距離。
現場的人三個一堆、兩個一夥,站的零零散散,完全看不出是在排隊的樣子,但其實誰先誰後,每個人心裡都清清楚楚,絕對錯不了一點……
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姚琪身後又陸續來了不少人,由於大家站的分散,末尾處竟然都排到了景瀾大街對麵。
回頭粗看了兩眼,好家夥,幸好來得早,就這麼一會,怕不有一百來人!
如此多的鮮活人氣,甚至引來了沙地下幾隻寄生乾屍的襲擊。
但是都被後麵的求生者們,嘻嘻哈哈的戲耍殺掉,這玩意不像傳說中的喪屍那樣還會聚集屍潮什麼的,隻要克服恐懼,在有準備的情況下,基本就是送菜。
……
“來了!”
姚琪身前的大叔,忽然略顯激動的從地上站起身,滿身的塵土四散飛揚……
眯起眼睛看去,水泥牆的頂端,三個人影爬上牆體,換下了原本站在上麵的執勤人員,兩側高高的哨台上,也有背槍的身影互相敬禮換崗。
“離牆十米,擾亂秩序者後果自負!離牆十米,擾亂秩序者後果自負!”
刺耳的喇叭聲,忽然在圍牆上方響起,略微失真的女聲錄音,機械式的來回重複著這句話。
前方的人群略微騷動,烏泱泱的向後退來,前麵的大叔退,姚琪也隻能一邊示意身後的人,一邊跟著退。
等人群離圍牆十幾米外,右側兩米多寬、厚重的雙層鐵門,伴隨著刺耳的嘎嘎聲,被緩緩推開。
十幾個人從圍牆內出來,其中大概四五名拿著長刀盾牌的護衛隊員分散到四周警戒,其餘都是支援組裡的青壯男女。
三個蓋著蓋子,容量50升的碩大塑料白桶,被他們費力的搬出來,桶內搖晃的水線,看的在場幸存者們情不自禁的吞咽著疼痛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