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為了爺爺奶奶，她隻能拚一次。
“我願意成為你的信徒。”
蘇明月在此時聽到了自己清脆柔和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平靜卻帶著幾分說不上來的恐懼。
她不想向命運臣服。
可卻又不得不這麼做。
她不得世人憐憫，隻能求助於邪惡。
“蘇明月，成為了我的信徒，自此以後，你隻能供我驅策。”
“你將擁有可以複仇的力量，你將得奪取所有傷害過你的人的生機。”
“作為酬勞，你將……把你的靈魂獻祭於我。”
邪惡的聲音終於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這已經是交易的最後階段。
蘇明月彆無選擇。
“好！”
她喃喃著開口。
與此同時……
她恍了恍神，從剛剛的沉默中蘇醒。而後她注意到了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的刀。
哦，她記得了。
是之前無意中撿到的。
說是無意中撿到的，倒不如說，其實是在這邪神暗中的指引之下。
張小婉囂張的模樣，在蘇明月的麵前又出現了。
地上躺著在呻吟的是奶奶。
蘇明月胸口燃燒起了憤怒的火焰，終究是沒有忍住。
她幾步衝了上前，用力將手中的刀子，戳入了張小婉的身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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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子入肉的感覺。
很奇妙。
蘇明月看著囂張的張小婉，她的那一張臉上的表情從囂張變成了錯愕，再變成了痛苦。
原來……
她也是會疼的啊。
原來，自己反抗之後的感覺，能讓她如此過癮。
蘇明月低垂著眉眼，看向了刀子切入傷口的地方。
粘膩的鮮血直流。
紅色又紮眼，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迷人。
她的手不乾淨了。
她，沾染了殺戮。
“阿月！”
身邊傳來了奶奶的聲音。
蘇明月不由得將目光看了過去，她看到了奶奶悲痛萬分的眼神。
她隻回她一個釋懷的笑容。
她一個弱女孩，於這樣吃人的社會裡，又能做什麼呢？
什麼人又很願意幫助她呢？
終究……是她沒有福氣。
終究……是她沒有遇到。
……
“你看到了吧？”
那一雙金色的眼睛，於門口繼續偷瞧。
它似乎一直在關注著周野的神色。
在剛剛的畫麵閃現而過之後，它渾厚有力的聲音，又出現了。
“是她需要我。”
“我們的協議完成，我幫助她複了仇。”
來自於邪神的力量是強大的。
它想要幫助一個人類，那自然是最簡單的事。
“我隻是給了她一些人生痛苦的經曆，又告訴了她，她可以做出的選擇……”
“最後的她，還是做了這樣的選擇，我並不意外。”
周野嗤笑。
他抬起了眼睛，忽然唇角微勾起了一抹弧度。
依舊仿佛是之前那麼玩世不恭的態度。
“是嗎？”
“可我覺得……”
“你特馬真不是個東西！”
“什麼邪神？還不如一坨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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