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活下來的四個人裡頭,有誰對蘇明月最能共情的,那就是陸彆致了。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一個女人對於另外一個女人的遭遇,本就應該是能感同身受的。
也正因為如此,張小婉對蘇明月的所作所為,才會令陸彆致感到憤怒和悲傷。
張小婉冷冷地看著陸彆致,她的眼神中隻有冷漠。
還有些許的諷刺。
“呦!果然還遇到了一個大聖母呢!”
“我們對蘇明月如何,那都是她應得的!誰讓她有病,是個變態!誰碰誰倒黴!自從她到了學院之後,就把整個學院給弄得烏煙瘴氣的,我對她……也不過就是替天行道。”
“她如果早識相,就應該早點退學!”
“那種表裡不一,背後給人下損招的女孩兒,就活該!”
說著,張小婉抬起了眼皮,清冷的目光看向陸彆致。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兩個人說你錯了,那麼很有可能你就是有問題的。可如果……全校那麼多人,全部的人都說你錯了呢?”
“你要不要想清楚,到底是誰做了錯事,誰被容不下!”
張小婉語氣諷刺。
她從來都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對!
她就沒錯!
“我不過就是做了大家都不敢做的事情,把大家心底的真實想法給執行了而已,我有什麼錯?”
“錯的是蘇明月!”
“她就不該出現在學校,她就不該出現在我的麵前!”
張小婉說著咬牙切齒,她依舊惱怒,也依舊恨。
“你說我讓蘇明月走上了那樣的路,我還想說,是蘇明月逼著我走到了那一步!她就是賤人一個,誰見了都想狠狠地踩她一腳!”
陸彆致顯然沒有意識到張小婉居然會這麼說,她一時呆住了。
她看著那麼多的回憶,都是蘇明月被張小婉給霸淩。
那麼殘忍,那麼過分,多數都不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對待自己朋友的方式。
她對於這樣的行為簡直難以容忍。
畢竟,一直以來,她自己就活在一個正常的生存環境裡。
看到了這種場麵,她自然無法理解,也隻覺得張小婉本人做出這種行為來,相當的殘忍。
可是……
當她真的說起了張小婉過分之時,卻讓她頗為意外的是,這張小婉卻並沒有對她的行為產生後悔。
“你……你……你真的是太過分了。”
陸彆致的素質讓她罵不出口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
隻是不管怎麼樣,她隻能感覺到自己胸口好像有一塊大石頭在堵著。
堵的她有些難受。
陸彆致瞪著張小婉,看著她這麼冷漠,她也隻能沉默。
就在陸彆致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時候,一旁忽然傳來了司宸的聲音。
“你說她過分,那你就一點都不過分?”
“如果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樣做事,看到自己不喜歡的,或者厭惡的,那就動手欺負彆人,甚至於下手,那這就對了?”
司宸低垂著眉眼。
“就是蘇明月有千錯萬錯,也不該是你犯罪的理由。”
“你不用找借口替你自己開脫,也不用把自己標榜的多麼高大尚。”
“因為你的行為,注定你始終不可能是被彆人理解。”
“從一開始,你就是惡。”
而後,司宸又扭頭看向了陸彆致,他的語氣稍稍和緩了一些。
“不用跟這種人多說什麼。多說無益。”
司宸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諷刺。
“有些人就是心理變態,讓一個變態來體會普通人正常的三觀,那是很難的。”
“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個立場,一種辯解的自由,可行為是決定她做的對或者錯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