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州市延輝孤兒院
院長辦公室
一位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一頁一頁仔細的翻動著手上的小冊。
隻是因為顫抖而不時散落的煙灰訴說著其人並不是如同表麵上的一般平靜。
看到一行字後,男子瞬間給人的感覺蒼老了不少,明明依舊挺拔,好像天塌了他也會為眾人擋下災厄,撐出一片天來,但就在某一刻,突然變得搖搖欲墜,如同垂暮。
將煙頭攥在手心熄滅,因過度用力拳頭不斷的顫抖著,好一會才舒展開來,將扭曲的煙頭丟進了煙灰缸之中。
疲憊沙啞的聲音傳來。
“你也不要自責,處理異常事件本來就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德輝他們從決定要為人類的存續而鬥爭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覺悟,我想你也是一樣。”
而後男子陷入到了長久的沉默之中,如一尊雕塑一樣,無神的看著眼前的辦公桌。
在他對麵的全月輕輕起身離開辦公室,輕微的合上門之後無力的依靠在了上麵。
壓抑不住的抽泣聲自門後傳來。
他們都是院長一手帶大的。
尤其是大輝,雖然院長遮掩的很好,甚至平時對他更為嚴苛。
可他們都知道,c1大輝他,是院長的親兒子。
各地的對異常事件反應局都是依據著不同的機構作成,明麵上也以此為遮掩。
其中最多的就是孤兒院,收留一些因為異常事件喪失親族的遺孤。
在官方的悉心教導下化作一支複仇的利刃。
合州市分局就是如此。
“阿月!阿月!過來!”
細微的呼喚聲像是直接出現在她的腦中一般。
全月抬頭一看,一男一女正在拐角處向他招手。
呼喚她的則是一名瞧著隻有十五六歲的男孩,麵上稚氣未脫,成天穿著一件連帽衫,不分寒暑。
全月知道這是因為石生是聆聽者的原因,心理脆弱而又警覺,喜歡把自己裹挾著藏起來觀察他人。
“小雅阿姨找你!”
指了指旁邊的女子,石生一溜煙的不見了。
“雅姨。”
被全月稱呼為雅姨的這名女子是本地異反局的一位高階聆聽者,雖然沒有擔任什麼職務,但實際權責和院長不相上下,局內大小事務不少都是她來操持著。
同時也兼顧著對孤兒院的孩子們的教育工作,算是承擔了“母親”一樣的角色。
感官上看著年輕,不過二十多歲的樣子,正是風華絕代的時候,但這位“雅姨”的年齡卻是一個迷。
從檔案上看她是上一個次代的聆聽者了,不知為何突然從高位上退了下來,沉寂在這二線城市處理起了一些小事。
聆聽者,對特異人群的一種廣泛稱呼,自從大災變之後,意外遭遇異常事件的普通人在未知的接觸刺激之下會聆聽到一些奇異的知識,或者是直接被像是灌頂一樣一步登天成為超凡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