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秋坐在馬車上沒有說話,手上拿著林瑾上午的考卷,看了又看,裡麵說的倒是有理有據,雖然有點滑稽但是也有可取之處。
林瑾隻是匆匆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自己的卷子,感覺整個人都麻了,這和考完試老師當你的麵改你試卷有什麼區彆。
“大人,你一定要在這裡看嗎?”林瑾欲哭無淚。
這卷子就不能私底下再改嗎?
“你寫的都是些什麼?不倫不類,誰做文章和你這樣的。”宋時秋把長卷看了個大概就把它丟給林瑾,“若是我今日不來,你這臉怕是要丟儘了。”
拿大白話寫文章,古往今來林瑾也是獨一份了,還有上麵的圖案。
林瑾抱著卷子,有點生氣“我覺得我寫的挺好的,除了用大白話,沒什麼大問題,我就隻會說大白話,那我隻能怎麼辦?你總不能讓我寫我看不懂的東西吧?”
大反派怎麼不講道理。
“沒彆的了?”宋時秋橫了一眼她。
“沒了吧?”林瑾說的有點心虛,她也不知道有沒有彆的,難不成她一不小心說了什麼不存在的詞彙嗎?
這個她還真的不能保證,萬一呢。
“這是什麼?這又是什麼?”宋時秋點了點卷子上的兩處地方,“你這文章就算不是大白話,也能被判作弊。”
林瑾看著那兩處地方,大腦空白,真的就是百密一疏,她居然忘了這個時代做文章不用標點符號,讀不讀的懂,文章全靠彆人斷句“這……這是意外。”
這真的不能怪她,誰寫作文不加標點符號啊,那麼多年的教育不可能說忘就忘。
她可以解釋的。
宋時秋“你腦子都在想些什麼?”
“生而為人,我很抱歉。”林瑾現在想死,被罵的想死,“但我寫的真的有這麼差嗎?”
真的嗎?
“也不是完全沒有可取之處,就是想的太簡單了,大夏幾百年的製度,不是你想改就改的。你這裡有些話出格了,雖然有理有據,但你若是真的提出來,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世家大族就能讓你死的不明不白。”宋時秋說著就把答卷拿回來,掀開窗戶的簾子,恰好路過一道溝渠,直接將卷子丟入渠中。
卷子上的墨跡被暈開,看不見原本的麵貌,隻有把這張卷子銷毀,才能保護林瑾。
林瑾雖然理解,但有點心痛“你就這樣丟了啊。”
“不丟了它,你就要丟腦袋。”宋時秋用帕子擦著手上的雨水,本該看起來矜貴的畫麵卻無端的生出一股殺氣。
林瑾在想是不是因為自己太貪生怕死了,所以她感覺有點冷“那……大人你丟掉它的樣子看起來真、真風流倜儻。”
差點沒忍住就又嘴瓢了。
宋時秋隻是沒好氣的橫了一眼“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你記住沒有。”
“啊?”說什麼了?您重複一下?
林瑾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問題了,宋時秋剛剛說什麼了,她怎麼沒印象。
“是卷子的事情嗎?”林瑾立馬點頭如搗蒜,“記得了,以後都不敢了。”
交白卷算了,被嘲笑總比掉腦袋強。
“我說你那嫡姐,身上有古怪,少和她接觸,找個時間搬回來住。”宋時秋微微蹙眉,像是想起這段時間林瑾一直往林霖身邊湊,“她沒你看起來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