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取出一雙適合林瑾走路的鞋子“你腳傷的太嚴重,我的建議是你再養養,可是你不願意,我也不能說什麼。”
掛念也是人之常情。
林瑾再這樣下去,怕是會先得出病來。
“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現在都已經死了。”林瑾把鞋子穿好,柔軟的鞋底讓她的腳好受了些許,但還是疼。
林霖看著怕自己不願意走,努力舒展眉心的林瑾“等找到了路,我給你拿輪椅出來。”
真是傻。
自從得到了大致的方向之後,柳正青就帶著人去找那條河的下遊,開始一寸寸的搜尋林瑾的方位。
宋時秋倒是沒有再找,而是每日都守在浮雲院,等著柳正青的消息。
他紅著眼看著床上的宋時夏,宋時夏也視線已經開始變得模糊不清,她拉著宋時秋的手,氣若遊絲“兄長,有阿瑾的消息了嗎?”
“有、有……她很快就回來了,柳正青已經找到阿瑾了,他正在把阿瑾帶回來。”宋時秋看著宋時夏,麵不改色的說著謊,“夏夏,你再等等,再等等,等阿瑾回來,你也好起來。”
宋時夏已經看不清宋時秋的臉了,也沒有聽出宋時秋的謊言,安心的閉上眼“好、好……”
阿瑾,沒事就好。
宋時夏身子本就弱,持續不斷的高熱已經耗空了她最後的一點精氣,整個人吊著一口氣就為了見到林瑾歸來。
宋時秋隻是抓著宋時夏的手,喉嚨乾澀發疼的發不出聲音來。
宋時秋將能用的人幾乎都派出去了,就連皇上和太子那邊能借的私兵都借了,可是如今隻是有林瑾的一個方向,懸崖太高無法從上麵直接下去,而那條河太長,搜尋起來並沒有想象的那般簡單。
他甚至不知道,林瑾是否真的還活著,可是也隻能這樣吊住他妹妹的一口氣。
柳正青的狀況沒有比宋時秋他們好多少,尤其是從旁人口中知道那條瀑布到底多高的時候,一天沒找到林瑾他就感覺心口淤了一團血。
悶疼,喘不過氣來,悔恨自己為何沒有早點帶林瑾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
“你先休息會兒吧。”鎮北侯世子嚴思徊將水囊遞給柳正青,他看著柳正青這不眠不休的找有點看不下去,“你要是就這樣垮了,不值當。”
嚴思徊之所以在這裡是因為知道宋時秋在找人,所以為了還當年宋時秋對鎮北侯府出手相助的恩情,但是他跟著找了這些天,他是真的有些覺得撐不住了。
他一個自幼習武的人都撐不住,他真不知道這個柳正青這個文人怎麼撐下來的。
“你是真的愛慕那林六姑娘啊。”嚴思徊也隻能這樣猜,也就柳正青真的跟不要命的一樣找。
柳正青喝了一口水,橫了一眼他“即便你現在在幫忙,你也不能這樣敗壞我家妹妹名聲。”隨後他低聲說了一句,“什麼愛慕之人,這是我親妹妹。”
嚴思徊被嗆了一下,漲紅了一張臉“你親、親妹子?”
這林六姑娘的身世,還真曲折啊。
柳正青最近在京城風頭正盛,畢竟還未到春闈就能受邀去宮宴的可沒幾個。
“大人,大人!”家將押著個人回來,“有姑娘的消息了。”
柳正青連忙站起身,神色緊張“在哪?”
“大人問你話,老實說!”家將狠狠的推了一把那樵夫,“小的方才聽他說什麼,早知道把前陣子那姑娘給的銀子收下就好了,就算不去京城送信也不能和錢過不去,這荒郊野嶺的,小的想著怕是隻有林六姑娘她們了。”
樵夫苦著一張臉,他也沒想到就是抱怨了那麼兩句就惹來這樣的禍事“大人明鑒啊,那姑娘穿的衣服奇奇怪怪,我這也是怕遇見了孤魂野鬼,才不敢惹禍上身,真不知道那是你們大戶人家的姑娘啊。”
“人在哪?”柳正青沒興趣聽這些,他現在隻想知道林瑾的下落,“帶路!”
樵夫看著家將手上半抽出來的刀,哪裡還敢再說什麼,隻能抖著身體走在前麵給柳正青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