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沐意識到不對勁,腦海迅速閃過一係列可能性。
這個麻藥大概率不是真殺手動的手。
首先,可以斷定那些殺手絕對是想要自己的命,而不是折磨自己。
從窗戶進來的刺客就已經很明確體現。
雖然不知道剛剛那個姓陳的殺手為什麼不敢動手,或許是想掩蓋身份,或許是享受虐殺。
但可以肯定,那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醫生。
當何琪發現前一位醫生有問題,那整個醫護團隊估計會迅速被調查。
按理來說,應該不再有殺手的存在。
這麻藥又經過小白鼠的檢測……
悟透了,李沐捋清楚了發生的一切,這是何琪的測試!
處理這件事情看似多解,但實際隻有一種方法。
隻能大喊大叫,沒錯,是隻能大喊大叫!
失憶症是否會忘記知識,失憶的類型各異。
局部性失憶症忘記創傷事件發生前後數小時內的情況;選擇性失憶選擇性地遺忘一些不願意記得的事情;全盤性失憶完全忘記自己的生活背景;連續性失憶忘記自某一年或某一事件之前的事情。
正巧,穿越過來的李沐可以說是全盤性失憶的症狀,但偏偏又有常識,裝不到位,以至於出現這種離譜的怪象。
李沐猜測,正是因為自己前麵彰顯出對“警察”一詞反應的不對勁,這才會出現這種試探。
淦!這些警察能不能不要那麼多心眼子!李沐心中咒罵了一句。
現在,李沐作為一個失憶的人,他不明白麻藥是什麼,不懂什麼是手術。
所以,當自己睜開眼的那瞬間,他就必須表現出驚慌痛苦的神色。
但凡他是起身質疑醫生技術性,他就百分之九十不是一個失憶的人,至少絕對不是完全失憶。
屆時,他的嫌疑直線提升。
想罷,李沐陡然睜眼,驚恐的看著動刀的醫生與一旁輔助的何琪。
“你們要乾什麼,你們究竟要乾什麼,你們是誰啊……”
李沐絲毫不配合,饒是身上傷口很重,他卻依舊四肢亂顫。
見李沐如此撒潑,何琪神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何琪看著李沐一直冒血的傷口,又掃了一眼準備起身的李沐。
“準備注射鎮靜劑,讓門外的刑警進來按住他!”
無可奈何,何琪隻能放棄自己的計劃。
當鎮靜劑推入靜脈的一刻,李沐差點就想笑了,不過,他依舊是個儘職儘責的演員。
在暈厥過去的最後一刻,他仍然在掙紮。
但,這次與警察的博弈。
他贏了。
……
一夜後,李沐醒來時,陽光已經高掛天空。
他呆呆等等看著天花板,片刻後,他又好奇的瞅了瞅紮在手裡的針頭。
就在李沐想要去撥弄一下針頭時,何琪和王河一同及時出現阻止了他。
“你好李沐,還記得我嗎?”
這次,王河的語氣顯然緩和了不少。
何琪也朝李沐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同時從身旁拉進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大叔。
“這是你的主治醫生,來判斷你的病情的。”
中年大叔旋即自我介紹道
“我姓梁,你叫我梁醫生就好,你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暫時不要觸碰。”
李沐略微疑惑的看向自己的肩膀,甚至還用左手觸碰一下,不過驚人的刺痛讓他猛的收回手,同時臉上浮現痛苦的神色。
“這個……我是什麼時候受的傷,我怎麼到醫院來了,還有……”
李沐忽的抱頭,整張床在顫抖,王河三人連忙上去安撫李沐。
“等等,你失憶了,再加上昨天受到刺激,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是很正常的。”
王河一邊拍打李沐的背,卻不經意發現李沐後背濕透了。
“李先生,請相信我們,我們是專業的。”梁醫生語氣柔和,給李沐按摩太陽穴。
五分鐘後,李沐額頭掛滿了汗珠,人倒是輕鬆許多。
“醫生是什麼?”李沐眼神中透露一絲迷茫。
失憶主要影響的是記憶功能,而不是語言功能。患者可能會遇到言語表達上的困難,但這種困難通常是可以克服的,而且一般不會導致完全忘記如何使用語言。
也幸虧,失憶不會影響人的語言功能,否則李沐都可以阿巴阿巴了。
待梁醫生從頭到尾闡述來龍去脈,李沐才勉強接受了一點點事實。
“明天,我把你的資料拿給你看,你看能不能想起什麼,你被迫參與一場命案,是受害者,所以我們希望你能儘快回憶起什麼。”
王河語重心長,語氣中掛滿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