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占徽確實出眾,人群中鶴立雞群的出眾。
周邊都是官眷子弟,梅占徽的風姿,能排前列。
趙妨玉經過孟言疆那一茬,對於這類好看的人,總會下意識的敬畏,先尊敬,然後望而生畏。
即便知道如孟言疆那樣的瘋狗是少數,但她還是下意識的選擇保持距離。
趙妨錦最近在相看,許多時候也會告訴她,比如誰家公子年方幾何雲雲。
但都沒有到兩人見麵的地步,一切都還在紙上談兵,猛然見到這位跟著自家哥哥一起讀書,還頻頻被讚揚的少年英才,趙家女子看他都像是在看什麼稀罕物。
趙妨玉捧起自己的竹節杯,滿足的喝了一口荔枝膏水,有些過於甜了,沒有家中的好喝,但是涼快,家裡的荔枝膏水不讓放冰,這裡給放。
褪去遐思,趙妨玉再看梅占徽就是一種純粹的欣賞眼光,跟看個好看的花瓶沒什麼區彆,趙妨玉甚至還大膽點評“可惜黑了些,不如二哥哥白嫩。”
人群中,那位光華內斂,宛如玉石溫潤的少年公子目光灼灼,宛如鷹隼般銳利如劍,猛然捉住了人群中說他壞話的趙妨玉!
趙妨玉“……”
六……
趙妨玉立刻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竹節杯——真綠,真好,一看就新鮮。
隻要她低頭,不跟梅占徽對視,就是梅占徽知道是她說的壞話又如何?
他還在她家讀書,麵也見不著,總不能……那麼小氣……跟大嫂告狀?
趙妨玉決定相信大梁朝的科舉製度,畢竟都過了解試,應該不能這樣幼稚。
“大姐姐,我頭有些暈,你陪我回馬車上拿丸藥吧。”
趙妨錦疑惑,但還是跟著,身後陪同的小廝也多了兩個“怎麼,是不是暈的厲害,春芍和香藥竟沒將藥帶在身上?”
趙妨玉道不是“我是有些熱昏了頭,所以想回馬車上歇歇。”
到底還是心虛,趙妨玉不想多生事端,央求趙妨錦陪她回馬車上躲了躲。
趙妨錦親眼看著趙妨玉吃下藥,在馬車上歇了一會兒,趙妨玉琢磨時間差不多,就說自己好了,和趙妨錦一起回去。
回去時梅占徽已經離開,趙妨玉總覺得有股視線若有若無的看著她。
趙妨玉默默捶了下手邊欄杆,眼睛看著還未出發的龍舟,心裡想的卻是解試小天才怎麼會這樣小心眼,果然長得好看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隨著開頭的一聲鑼音傳過來,排成一字的龍舟開始快速移動。
有人看舟,有人看人。
舟造的好看,前麵的龍頭神態各不相同,除了赤黃黑白青的五支官舟,還有粉紫藍棕綠五支民舟。
龍舟會全天都有,分撥進行,但唯有前麵幾波是有官方下場。比如第一場的五支官舟,分彆來自官員中除了禮部以外的兵戶吏刑工五部。
戶部的官舟是黃色,打頭的都是小年輕,體格不如隔壁赤色官舟的兵部健碩。
趙憫山頗為感歎“禮部的老油子,借著操辦把自己摘出去。”
旋即看著將兵部官舟團團包圍的其餘四部,不禁好笑道“多少年的老招式,也不知道換一換,兵部的莽漢哪裡是他們能攔住的?”
下一秒,不出趙憫山所料,兵部的赤色官舟尤其驍勇,硬生生將堵在前麵的小舟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