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的賞花宴宴請眾多貴女,其意昭然若揭。
宮中已經成年的皇子足足有四位,年幼的還有十好幾個。
四位適婚皇子中,大皇子愚蠢,二皇子紈絝,三皇子陰晴不定,四皇子先天跛腳。
花宴在藏經殿不遠處的“儘芳菲”辦,提前數月準備,又是皇後辦宴,規格自然不同,來參宴的都是世家貴女,連庶出的姑娘都少有,即便有,也或多或少有名滿京都的一技之長。
宮中宴飲,接引自有尚儀局負責。
原本上麵也沒點到趙妨玉,實在是點中的那人運氣不好,走到藏經殿附近忽然鬨肚子,無奈之下,尚儀局才急急派了在廂房中休息的趙妨玉去。
接引也不是什麼要緊差事,不過是女關門將貴客從宮門處接引到儘芳菲入席,便算完結。活計不難,出不了差錯,唯一的難處就是需要在兩地之間來回走,體力上頗有耗費。
趙妨玉身子虛,平日也不運動,是以提前在身上揣了兩個小荷包,一個是自己日常吃的藥,一個是包肉乾粽子糖類的小點,免得累極了再體力不支暈過去,倒在宮道上,那才是笑話。
這樣的盛事張盈盈聞風而動,趙妨玉在尚儀局,自然有皇後宴賓的名錄,她瞧過,張盈盈並不在其中。
是以張盈盈出場的那一刻,眾人嘩然!
頭上是一年景的花冠,簪著四時花卉,旁人的一年景花冠或許還有些布帛通草做的仿生花,張盈盈則不同,她的一年景花冠,是實打實的四時鮮花!
耳朵上兩個碩大的明珠耳墜,胸前一塊黃金嵌整塊方形紅寶石的無事牌,墜在雪色的紅花抹胸上,腰間一條紅腰帶,身上穿的褙子形製特殊,左右兩襟竟比旁人少了一掌長的布料,堪稱中門打開,將胸前風光暴露無遺,露出那本不該露出的深邃溝壑!!!
這樣狂放做派,看的在座各位,上到貴女下到宮人,無不啞然失色。
就連這些日子為了爭奪張盈盈芳心的大皇子和三皇子,一瞬間都麵色都奇異起來。
趙妨玉在看清張盈盈衣衫的那一刻,便低頭彎唇。
大梁人貴賤通服,是以上到天子後院,下到黎民百姓,都喜愛穿褙子,因為褙子方便,套上便可見人。
但民間還有另一種說法,那便是“服妖”。
她已和孟言真說好了等開宴後便要說她的衣裳,服妖便是送上門的把柄。
所謂服妖,便是指奇裝異服,有人將身邊發生的怪人怪事怪罪到衣衫身上,譬如今年不下雨,天氣乾旱,怪周近有服妖作祟。
這類言語在趙妨玉這等經過社會主義洗禮的人來說,自然知道這些都是假話,但這是古代,服妖之說也有,隻是不興盛。但無論真假與否,服妖都是異於常人的妝扮。
而張盈盈這件褙子,無扣,還大開中門,風一吹便能露出白皙的肩膀小臂……
勾欄中人也沒有這樣的衣衫。
在場但凡有個讚同服妖之說的,今天晚上天不亮,參張家教養有瑕的折子就該堆在皇帝的書案上。
趙妨玉靜靜看著,看著周圍百花齊放,眾人落座後對著張盈盈指指點點,張盈盈渾然不覺,自我感覺良好,滿不在乎的拉著大皇子去看那一盆金帶圍。
左邊三皇子,右邊大皇子,三個人看一共隻有四朵的金帶圍,怎麼看場麵都有些怪異。
眾賓落座,禮樂司的宮人坐在堂中演奏樂曲,一盆盆珍奇花卉被宮人手捧著圍著姑娘們轉了一圈,而後才放置在提前備好的地方,高低錯落,各有雅姿妙態,。
皇後娘娘並不多話,今日的主場是幾位皇子。
花宴麼,自然在禦花園中,幾位皇子偶遇皇後辦宴,皇後順勢邀請,皇子們也順勢入席。
天家麵前,所謂的七歲不同席,也無人說了。
趙妨玉隱沒在人群中,將幾位皇子細細打量一番。
大皇子今日穿的尤其金光燦燦,比二十世紀的煤老板味道還正,金發冠,金絲繡袍,金扳指,還有一枚金玉佩。
二皇子一身赤色,從頭紅到腳,不到及冠的年紀,便隻簪了一根紅玉金麒麟發簪,配著身紅色寬袖外袍,連鞋都是紅的。
朝天椒紅的也沒二皇子正宗。
三皇子藍的發亮,窪藍蛙藍,藍的紮眼。
幾位皇子的眉眼都是好看的,隻大皇子蠢的尤其突出。
原著劇情裡隻來得及說女主張盈盈和皇子們的的恩愛情仇,到最後也沒說誰登基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