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瀟翡聞言,冷嘲一笑,被頌月扶著從美人靠上坐起來“她想替老二造勢,也得看看老二能不能扶得起。”
二皇子的紈絝之名,滿大梁幾人不知?絕非錢財可以挽回。
不過幾日之間,街頭巷尾,便有說書先生將幾位皇子的抗敵之況編成段子,在茶館酒肆中宣揚。
趙妨玉得到消息時,十四娘正與她學著做香丸。
春芍站在下首,進來傳話的是素惹。
十四娘抬眸望了一眼趙妨玉,見趙妨玉不為所動,便也跟著安然用小秤稱量香材。
趙妨玉雪白的手指如冷山寒玉,不疾不徐捏著小玉杵攪拌摻了佛手柑精油的香粉泥。
“隻做不知就是,不必阻攔。”
十四娘聞言一笑,等素惹退出去,才對著趙妨玉道“京城的人都這樣蠢笨?”
她還以為她們隴西人才更為耿直,沒想到京城也有這樣實心眼子的。
趙妨玉將手中的香泥一點點搓揉開,切分成一點一點的零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自己上趕著往裡跳,真出了事也怪不了誰。”
趙妨玉一沒派人挑唆,而沒派人散播謠言,是她楊瀟翡自己要搶先一步為三皇子造勢,自己找先生編的說書段子,親力親為,從不假於人手。
想來是還等著三皇子回來,想要同三皇子表功。
這樣的事經不得細查,三皇子在隴西行事不算光彩,強逼女子為妾不成,險些釀出強暴世家女子的汙糟,若非十四娘當場給了他一刀,李家又實在對三皇子無意,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在朝堂上好過。
當年大皇子被禦史們圍追堵截數月,今時今日,三皇子動的是李氏嫡女,朝堂之中的李氏官員如何肯善罷甘休?
不過是都憋著火,等火星子冒出來的那一刻而已。
十四娘知道楊瀟翡在趙妨玉手中落不了好,三皇子吃癟,她就高興。
“說來你臉上的傷是真治不好了?娘親之前為你從江南尋了幾位好大夫來,如今也該到了。”
十四娘沒多少所謂,比起看大夫,她更願意出去跑馬。
“看看吧,不能白費了姑姑的心意。”
“但你幫我勸著些姑姑,這傷能不能治得好,我都不在乎,但姑姑千萬不可自責。”
“這是旁人做的孽,可彆因旁人的混賬而怨怪自己。”
趙妨玉嗯了兩聲,腦海中突兀一動“說起來,他們傳的那些功勞……有幾分是真的?”
十四娘極為鮮活的翻了個白眼“他能有什麼戰功,躲在營帳之中,逼大姑姑家的庶子穿了他的戰袍,借口起了疹子不好見人,叫人蒙麵去戰場上替他廝殺。”
“那哪裡是他的戰功!分明是孟言疆的!”
趙妨玉震驚的連手中玉杵都忘記了,漂亮的眸子瞪得溜圓“真是……”好無恥的做派!
趙妨玉記得孟言疆,那位據說是要在在邊疆立戰功後回來向她提親的孔雀少年,誰能想這小孔雀沒等來起飛,叫人欺負的恨不得踩在他腦袋上拔毛作樂!
“他是有什麼把柄在三皇子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