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看伏雪遊身上的衣服,一整套都是荊英以前在私下場合裡穿過的私服,和伏雪遊保持著一人的距離,湯眠還能從他身上聞到若有若無的、荊英常用的男士香水味道。
湯眠搖了下頭,沒有從果盤裡動手拿水果。
伏雪遊也不堅持,垂眼收起了荊英剛才隨手扔在一旁的遊戲手柄,放到茶幾上的收納盒裡,又把電視關了,起身去廚房的淨水器接了一杯溫水,順路在隱藏式的冰箱裡各取了一罐可樂和一瓶橙汁。
動作之絲滑,行動之熟練,更像在自己的地盤裡了。
湯眠這人沒有什麼愛情雷達,除了自己對天逢玉一心一意,對外界的情情愛愛發現的速度都極慢。
比如湯姚和雷逸,當初他完全沒看出來一點,為此還和當時不是姐夫的姐夫動過手。
比如紀驕陽和喬問,至少在他和紀驕陽被安排到一起相親之前,湯眠都沒意識到紀驕陽的粘人另有居心。
然而也不知怎麼回事,一看到伏雪遊這個人,一看見他出現在荊英的家裡,一看伏雪遊這無名主人翁的氣勢,湯眠就感覺有什麼警告條被拉滿了。
待和伏雪遊重新相對以後,湯眠選了溫水喝了一口,“你最近一直在這邊嗎?”
伏雪遊麵帶微笑,很平常地答了,“你問的是家裡還是s市,s市的話一直在,這個家沒有,劇組殺青了才來。”
“……”細分析的話問題就多了,湯眠頓了頓,“你和荊英什麼時候——”
“就是你們喬遷宴認識的。”
“……”湯眠又開口,“那你們——”
“還沒,快了。”
“……”兩個問題都沒問完,但都被伏雪遊猜到搶答了。
前一個倒還沒什麼,後一個就不得了了。
湯眠甚至還沒組織好語言委婉地試探一下他們兩個現在的關係,伏雪遊那頭直接告訴他
對,沒錯,就是你想得那樣。
可‘快了’的含義可太多了,沉默如湯眠,心一時也有點亂糟糟地。
正亂著,荊英從臥室出來了。
一身整齊的潮服,臉洗的乾淨淨還抹了護膚品,頭發打了發膠。
這麼短的時間,也不知道他一個人貢獻出了怎樣的極限操作,從頭到腳煥然一新,又成了全動物園最漂亮的頂流孔雀。
迷死人了吧!可惜湯眠從小就是個瞎眼碰。荊英挎上自己的男士斜跨背包,打眼一看更潮了,招呼不懂得正確審美觀的湯眠。“我好了,走吧。”
湯眠從沙發上站起來,跟伏雪遊點頭示意,和荊英一塊湊到門口。
門剛開,伏雪遊從後頭跟上來,叫了聲‘小英’,“彆忘了帶口罩。”
“知道。”荊英雙手插到褲兜,一陣掏,掏了半天沒掏到。
伏雪遊一聲輕笑,從門口的櫃子裡取了個新口罩出來,自然地給荊英直接戴到臉上。“這身衣服我之前給你洗了,你忘了?”
“對哦。”荊英想起來了,桃花眼眯成一條線,“謝謝。”
“那我走了雪遊哥,你可彆在家偷偷打遊戲。”
雙方告彆,伏雪遊對湯眠和荊英都笑笑,把門關了。
湯眠旁觀著兩人明顯親密的稱呼和互動,說渾身是刺的荊英被家養馴化了也不為過,到這時才開口,“……姐夫知道嗎?”
荊英哪知道剛才湯眠和伏雪遊的對話,聽得莫名其妙地,“知道什麼?”
湯眠一邊走一邊回頭看了一眼關閉的門扉,“伏雪遊。”
荊英更納悶,“雪遊哥怎麼了?”
“……”湯眠掂量著措辭,“你們這個情況,不用提前說一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