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來的人是雷逸,對伏雪遊這人的耳聞和初次見麵的印象又都很微妙,要說心頭沒有疑惑和憂慮是不可能。
聲音浮現的瞬間,他第一時間看了過去。
伏雪遊穿了一件深色的長風衣,最近熱浪已經過去了,時節步入初秋,不少人的穿著都變多變厚,但穿這麼長風衣的人還是很少。
一方麵是這類型衣服要求人的身材,要有肩寬,還要腿長,另一方麵也要求顏值,不然很容易顯得土。
伏雪遊顯然兩項條件自身兼具,將風衣穿到了極致,打眼像個移動的衣服架子,再配上現實生活中很少見的長發,說是國際秀場上的名模也不為過。
男人推門進了室內,錯開身,撐住門,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之前伏雪遊走在前頭,把後頭苗條一些的輪廓擋的嚴嚴實實,雷逸這時才看見伏雪遊後頭還緊跟著一個同行的帶口罩和帽子的青年。
這一看就愣了。
雖然全副武裝,但那姿態、那身影、那眼睛,太熟悉了,化成灰都能飛過來糊雷逸一臉,不是他那一母同胞的親弟弟荊英是誰?
雷逸愣了。
荊英那頭也愣了。
伏雪遊帶他出門隻說有事,卻沒具體說是什麼事,來的路上又一直在和助理打電話不知道忙些什麼,荊英進了門看見雷逸才知道他們是來見人的,見得對象還是他哥。
啊??
這是搞什麼??
荊英目瞪口呆,人驚呆了。
眉頭立刻皺起來,猛地看向伏雪遊的後腦勺。
兩人越走越近,在雷逸的桌子前坐下。
伏雪遊讓荊英先進,自己坐在外頭的座位,對著雷逸微微一笑。“路上有點堵車,遲了一分鐘,真不好意思。”
“……”雷逸搖頭,開口。“沒事。”
靜了兩秒,真的隻有兩秒。
但雷逸的腦內活動卻是一段漫長的空白。
好像一下子從宇宙大爆炸想到了大禹治水,又好像什麼都沒想,完全凍結了。
兩秒後,雷逸的聲音從喉嚨裡滾出來,問“這是……”
人一塊來的,這麼問也理所應當,伏雪遊調整了一下坐姿,正襟危坐,手抓住荊英桌下的手,握著一齊放到雷逸眼前的桌麵上。
“是這樣,雷總。”
“有一件事想要告知您,因為很重要,所以非得麵談才行。”
稍微停了停,將正式感拉得更足。
伏雪遊道“自從上次天逢玉新家的喬遷宴後,我就對令弟一見鐘情,經過這段時間的相互了解和不懈追求,我和小英在一個小時前正式確定了情侶關係。”
“小英是雷總唯一的弟弟,兄弟的關係比一般兄弟更親近,這麼大的事情,肯定是要第一時間告訴雷總並征求雷總的同意。要是在朋友圈官宣以後再上門,親戚朋友們都知道了才來見家長,多少就有點於理不合了。”
“……”雷逸合理懷疑伏雪遊最後一句好像拉踩了一下天逢玉,但根本顧不上吐槽。
從看到荊英和伏雪遊一塊走來就高高懸起的心臟到底還是砸在了地上。
眼珠轉動,立刻馬上去看荊英。
然而後者卻沒在看自家親哥,手一被伏雪遊握住,就開始齜牙咧嘴的拔河,幾乎要跳起來把自己的手從伏雪遊手裡抽出來。
伏雪遊寵溺地放開荊英的手,手向風衣裡伸去,變戲法似的掏出厚厚一大疊文件,一個一個遞給雷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