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挑眉,好整以暇地抱手,看向絡腮胡人販子,輕嗬一聲,淡淡道“不是說不敢欺瞞我嗎?嗯?”
那大漢見安然目中閃過不悅,當即一疊聲兒道“仙子海涵仙子海涵,小的上有老下有小,需要賺錢養家糊口,這也是無奈之舉啊!”
安然冷笑一聲,道“我們出二十兩。”
“不行,這太少了!”那大漢立馬回絕,“哪怕你是問仙宗的仙長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啊!三十兩不能再少了!”
“你,跟他講價,比三十兩少的錢獎勵給你。”安然懶得與他掰扯,用眼神示意黑市小廝,直接讓小廝出馬。
“哎,好的仙長。”
小廝一聽安然把少的錢獎給他,立馬來了鬥誌。
小廝“二十兩!”
“不賣!沒有三十兩我不賣,這麼少,我不如留著自己打死。”
“你可真夠黑心的,這老婦又老又病,你少年又瘦又小,你還想要三十兩,你當我們傻,這一般價頂天才二十五兩!”
“我就要三十兩!”人販子有點底氣不足。
小廝大聲嚷嚷“那叫大家夥來評評理!你連問仙宗的仙長都敢坑,看看以後誰敢與你這心黑奸商做買賣!”
“你!”大漢氣得臉紅脖子粗。
小廝兩手叉腰,“你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小廝與人販子又接著吵。
小廝一看就經驗老道,和人販子你來我往了,唇槍舌戰了幾百回合,兩人爭得唾沫子亂飛,最後大漢氣急敗壞要動武,安然直接釋放自己築基中期的威亞,大漢頓時趴地上動彈不得。
安然淡淡道“哦,忘了告訴你,我不僅是問仙宗的弟子,還是築基中期修為。”
她使用隱息訣隱藏了修為,彆人看不透,今日又披了件普通鬥篷,看不出裡麵的問仙宗弟子服。
這回大漢是真真切切的怕了,方才他以為能來這種地方,想必安然隻是一個普通的雜役弟子,哪曾想竟然是個築基中期的弟子,起碼也是內門弟子,這他哪裡惹得起?
“仙子饒命仙子饒命!小的有眼無珠!”大漢立即跪下,連連磕頭。
小廝嗤笑,“真是反了天了,敢在問仙宗的地盤坑問仙宗的弟子?”
最後定價二十兩。
“姑娘,你看怎麼樣?”小廝詢問。
安然“很好,就這樣吧。”
兩人都吵了半炷香了,她看得也不耐煩了,就這樣吧。
“這裡是三十兩銀子,拿去付了,剩下的你自己收好。”
“誒,好好好,多謝姑娘。”
安然給了小廝一袋銀子,小廝樂嗬嗬付給人販子錢。
人販子一臉肉疼地一手接過銀子,一手交出賣身契。
安然將賣身契收起,藏於袖中,轉頭淡淡掃視這兩個奴隸。
“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
老婦人膽子很小,安然不過看了她一眼,她便縮到少年背後,瑟瑟發抖。
少年看著眼前淡漠的少女,雖然她戴著麵具,但他第一眼就被她周身清冷尊貴的氣質所震懾。
少女自始至終沒什麼情緒,卻有一股說不出的貴氣,給人一股神秘莫測之感。
他開始還在想這明明隻是個普通點十六七歲少女啊,可誰知她竟是築基中期修為!還是問仙宗親傳弟子!
少年不敢多想,拖著鐐銬嘩啦啦跪下“回……主人,奴的名字應由您來起。”
“你以前叫什麼名字?”安然問他。
“奴沒有名字。”
安然點點頭,“既然如此,那你便叫千鈞吧,符合你鋼鐵般的堅定意誌。”
少年心頭一動,磕頭道謝“多謝主人賜名。”
安然瞥了跪在他身後的老婦一眼,詢問“她是你的誰?”
“回主人,這是奴的母親。”
安然聞言又看了一眼老婦,這老婦目測起碼也有五十來歲了,她還以為這是少年的奶奶呢,結果卻是母親。
“你母親可有名?”
“回主人,人稱奴母為六娘。”
“那便叫六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