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淩大人,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陛下當真是被控製住,才傳位給四皇子的嗎?”
“你怎麼看出來的?”
呂忠激動道。
他就知道,小淩大人就是離國最聰明的人,定然能看出這裡麵的貓膩。
“單從筆跡上來看,的確是先帝的手筆,這一點,所有人都是這麼認為的,但大家都忽略了另一個方麵。”
“那就是一個人的行文風格,包括遣詞用句。”
淩風神情平靜道。
筆跡是一個人的書寫規範,這個是外在的。
內在的,則是一個人的書寫風格!
“小淩大人這是何意?”
呂忠的眼神旋即落在了遺詔上。
“你看遺詔的這一句,朕臨禦三十載,不敢比之三皇五帝。”
淩風滯了過去。
這是傳位遺詔前半部分總結自己功績的時候,一句看似正常的自謙,說的是太康帝不敢和上古的三皇五帝做對比。
“淩大人,這句有什麼問題嗎?”
呂忠有些不解。
“你看這個比字!”
“是比較的意思,而在先帝的其他奏折批閱裡,都是用‘較之’來說的,而不是‘比之’,一個人的遣詞用句習慣,是很難更改的。”
“你拿過來的五十份奏折,先帝從來不用比這個字,都是用的較!”
淩風斬釘截鐵道。
這就是他先前所說的行文風格。
“容咋家看看。”
呂忠旋即對比了一下,他跟了先帝爺這麼多年,也是頭一次發現這個秘密。
“還真是!”
他激動地有些顫抖。
淩風又指了指下一句——
“你再看這句話,欲求天下太平安樂。”
“先帝素來剛毅,何曾用過求這個字,前麵有一份類似的奏折,先帝的批注是欲造天下極樂,一個造字和一個求字,可見心性截然不同。”
這些遣詞用句的細節,是最能看出書寫遺詔者的個人性格的。
太康帝素來不用“求”字,便是性格使然!
“然後,你看看這後半部分的,就這裡——”
“應恢弘我朝之誌這句話!”
“應是應當的意思,但陛下以前的奏折,表達應當的時候,往往用的是當,當這個字,更有皇帝霸氣,也是先帝性格的體現。”
“凡此種種,我還可以找出好幾個差異出來。”
淩風無比確定道。
“叮!”
“恭喜宿主發現關鍵線索,獲得3000點功力值。”
係統驗證道。
有了腦海中的係統音,淩風心中的底氣也就更足了一些。
他不由眸光一綻。
“小淩大人,那按照您的說法,先帝爺那時寫下遺詔,肯定是被控製住了,所以才會導致,遺詔上的內容和先帝爺的個人風格大相徑庭。”
呂忠此刻已然有了一絲哭腔。
他不知道先帝爺當時究竟遭遇了何等折磨,才會如同行屍走肉般寫下這份並非真心的遺詔。
“凶手的手段很高超,甚至有些神乎其技,如何控製先帝,又如何讓先帝突發惡疾,顯然不是先前所遇到的那些反賊,凶手大有來頭!”
這是淩風的初步判斷。
在確定遺詔不是太康帝清醒狀態下書寫後,他知道,這一次遭遇到的對手,將會是超乎想象得強大。
“呂公公,你再幫我拿四皇子趙安裕呈上來的奏折,越多越好。”
淩風忽然吩咐道。
“小淩大人,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呂忠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