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警局門口,紅姨消瘦的從裡麵走出來,麵頰乾黃。
她看到了離她一百米之外的南風,她穿著長衫長褲,一樣的漂亮,一樣的清瘦,不一樣的是她比以前疲憊了不少。
紅姨眼圈一紅,走近,正要說什麼,南風輕道,“走吧。”
她上車,紅姨隻能把一肚子的話給吞進肚子裡。
又回到了彆墅,紅姨洗了澡,也吃了飯。
南風說,“我聯係了你兒子,他會在你下飛機時接你,我現在送你去機場,你回國吧。”
紅姨的眼眶一直都是濕潤的。
去機場的路上兩人都沒說話,下車,南風搬行李,一共三大行李箱。
“怎麼這麼多東西?”
南風說,“這裡有你近期可以穿的衣服,你頸椎不好,我給你買了一個可攜帶的頸椎儀,也可以一起治療腰椎。還有你平時能吃的一些感冒藥,以及保健品等等。”
紅姨愣住。
南風靜靜的說,“這些東西都可以托運,你放心。還有,回去後就頤養天年,彆再給人做保姆,國內馬上到了冬天,天氣冷,小心傷身。”
紅姨掉下了眼淚。
南風沒有哭,一直都很平靜。
俞成來了。
南風讓俞成送送。
她離開。
紅姨哭喊著,“小風,紅姨對不起你啊!”
南風沒有回頭,而是停下了步子,微風吹著她寬鬆的衣服在左右搖擺,越發顯得她的瘦弱和孤單。
她說,“謝謝你照顧了我這麼多年,我銘記於心。”
走。
走的乾脆利落。
紅姨看著她的背影,哭成了淚人。
俞成歎息,“彆哭了,去年的那件事對所有人影響都很大,你隻是被判了一年,相比起來,你是最舒服的。”
紅姨擦擦眼淚,抽泣著說,“怎麼了?”
“南哥成了植物人。”
什麼?
“一年了都還沒醒,而南小姐也一直被南家人針對,都覺得如果不是她,南哥不會受此劫難,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是因為你騙她那天離開了酒店,而且你和南夫人合謀…”
紅姨急忙道“我根本不知道南夫人想殺小風,我要是知道給我多少錢我都不能乾,我…”
“好了,準備登機,彆說了。你和南小姐以後也見不到,隻要南哥不醒,她就回不去中國。”
紅姨在悔恨裡上了飛機。
……
南風用了一年的時間了卻一段緣,她接受了親人為錢財而罔顧一切。
隻是南景修還沒醒這件事讓她沒法釋懷。
如果她和南景修沒有情感糾葛,那麼她拚儘一切都會還他的救命和養育之恩。
現在又多了一樁救命的恩情。
那些辜負與占有欲,已經不重要了。
她再次來到了醫院,獨立的病房,保鏢和看護在把守。
看到她來,他們退出了病房。
她去浴室打了一盆溫水過來,拿過他的手給她擦拭。
這手很好看,骨節分明,手指修長,住院一年,沒有多少血色,很白。
擦完了手又去擦身上,從頭到腳。
忙完後她坐在了床邊,怔怔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