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煊覺得渾身直冒冷汗,她掙紮著摸著枕頭底下的手機,置頂微信上,那個男人一早發了一張咩咩的照片給她。
江謹桓我去上班了,她很乖,在等你回家。
霍煊想起剛結婚的時候,她主動給江謹桓發微信,想問他晚上回不回家吃飯。
火宣在嗎?
江謹桓在開會。
三個字過於霸總,毀了她很多溫柔。
後來她就不敢給他發消息了,畢竟感覺自己多發一句都在搗亂彆人工作。
前幾天,江謹桓告訴她他去了趟國,他每年都要去那裡一次,聽說是談業務,順便回母校看看老師,之前每次去回來都會給她帶好多奢侈品禮物。
霍煊一直對此深信不疑,直到有一次無意撞破江謹桓和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打視頻,那小姑娘看起來像個混血,非常可愛,江謹桓對她百依百順可溫柔了,說不是親生的誰信?
江謹桓還在視頻裡安慰哭泣的小姑娘,說他下次去國看她,給她帶她喜歡的洋娃娃……
所以喬雅萱流產,是因為這事?
徐昭寧走了,趁著蘇芮買飯還沒回來,霍煊摸著小腹,猶豫之後還是給江謹桓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一會兒便被接通。
“喂,夫人。”是鄭和的聲音。
“江總在開會,您有急事嗎,如果不著急的話等會後我讓他回給您。”
霍煊冷著臉“讓他現在接電話。”
鄭和聽她語氣不太好,沉默了一會兒“好的您稍等。”
電話那頭傳來推門的聲音,江謹桓接過電話“阿煊?我在開會呢,怎麼了?”一眾下屬就這樣盯著總裁打電話,他還有點不好意思。
霍煊冷淡開口“如果我說我懷孕了,你會讓我去打胎嗎?”
會議室裡落針可聞,眾人眼觀鼻鼻觀心。
江謹桓愣了一會兒,摔掉了手裡的派金幣筆,起身去了走廊。
他的聲音有點發抖“你說什麼?”
霍煊沒等著他的回答,突然就有點慌亂,於是又慌不擇路開始找借口,她找了個借口說“我後頭有一場戲,怎麼演都演不好,導演說我情感不對,我就想讓你幫我分析分析,我問你,如果我懷孕了,你會讓我去墮胎嗎?”
江謹桓當時差點脫口而出懷了就生,又想萬一誤導影響她入戲怎麼辦。
他伸手敲著窗戶玻璃,顯然是陷入了自己的思考,沒注意到周馨兒就在他身邊。
他說“我們不是有協議麼,你不會懷孕的,這個假設不成立。”
他覺得自己真機智。
霍煊語氣冷淡“哦,知道了。”
江謹桓還有些遲疑“真的是演戲?不是你真的懷孕了?”
他也記得,有兩次一不小心情難自已做到了最後。
阿煊如果沒有避孕,那確實是有可能會受孕的。
霍煊垂下眼遮蓋了全部的情緒,說“沒懷,江謹桓,等我回來,離婚吧。”
看來那人是冷血的,她想保住孩子,隻有離婚這一條路了。
又是輕飄飄的一句離婚,江謹桓眼睛充血,正想說點什麼,霍煊已經把電話掛斷了。
然後會議室裡的眾人看到江總氣衝衝回到會議室,那個國的項目落地還沒有討論多久,他就臉色不好要求散會了。
總裁辦公室外,鄭和和周馨兒守著,聽著裡頭砸東西的聲音。
鄭和皮笑肉不笑“總裁他,解壓呢。”
周馨兒冷笑“又是那個霍煊。”
她想到電話裡聽到的隻言片語,雖然江謹桓看到她靠近就移走了電話,但懷孕兩個字還是傳入了她的耳朵裡。
霍煊懷孕了?他們要離婚?
那天之後,江謹桓和霍煊再度進入冷戰。
江謹桓憋著不說,他身體不好,又因為過度酗酒進了一次醫院,醫生診斷酒精中毒加胃出血,在搶救室裡搶救了整整五個小時,彼時霍煊因為之前住院拖緩了進度還在劇組夜以繼日的拍戲。
江家老宅的電話打去通知她,她那一下午ng了好幾次,被錢導點名說她狀態不對,到底還是沒有聯係江謹桓。
多大的人了,自己得為自己的生活負責,喝酒喝死了都和她無關。
倒是江謹桓的死黨顧麒聯係過她,大概意思是她總是鬨離婚,江謹桓心情不好
霍煊挑起一側唇角,心想江少爺還真是裝深情會上癮。
可她摸著肚子,反複的敲擊著鍵盤,終究沒有發出去一句問候。
霍煊還是忍不住問過鄭和江謹桓的情況,得知他出院回去上班了,才稍稍安心。
江謹桓白著臉喝芳姨燉的養胃湯藥,鄭和說“江總,夫人給我發消息了,夫人還是擔心你的。”
江謹桓說“擔心我就彆離婚。”
鄭和要不你把結婚證燒了吧,沒有結婚證就沒有離婚證,省得麻煩。
隨著劇情推進,霍煊感覺荀靈兒的人格和她產生了同頻共振,她體會著荀靈兒的痛苦,一次次的思考,如果她是荀靈兒,經曆了青梅竹馬的師兄愛上彆人、自己又被人渣玷汙、最愛自己的父親成了反派等一係列苦楚,她是不是可以扛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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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無數次噩夢纏身,總是夢到染血的手術室,夢到墮胎的喬雅萱,然後坐在床上,一晚上不敢入睡。
她知道自己的狀態太差了,可是又不敢吃安眠藥,怕傷到肚子裡的寶寶。
她好多次舉起了房裡的水果刀想要割腕自儘,但又在半夢半醒間,聽到有人說好好活著,為了肚子裡的孩子
為母則剛!
江謹桓又在微信群倒苦水,顧麒給他出主意“她生日不是快到了麼,你好好表現,人家準是嫌棄你不懂事兒了”
江謹桓說“不可能,明明早上還好好的!”
顧麒又問:她說了什麼?
江謹桓就把霍煊提出的那個懷孕的命題說了。
顧麒扶額“蠢貨!她這意思明顯就是懷了,你要不要,你要是敢不要就離婚,她自己生!”
江謹桓呆住了“還能,這麼理解嗎,她是在拍戲”
顧麒說“蠢死了,《南華奇俠傳》沒這段。”
“你怎麼知道?”
“我初中就打這個遊戲了。”
江謹桓
顧麒:“不是,你們不是一直都沒有到最後嗎?其實我想說,這是個賽博朋克孩子啊。”
江謹桓說,“我記得清楚,有兩次,全壘打到最後了。”
他問“我該怎麼辦?”
顧麒的cpu轉的飛快,說“這樣,你先彆急,你自己去一趟橫店,親自帶她去做個檢查,你們江睿旗下不是有私人醫院麼,你帶她去,以體檢的名義偷偷做檢查,如果真的懷了,不必多說,好好哄著,為了當這個爹她揍你你都受著。如果沒懷,你就找個鍵盤跪著,求她彆離婚不行就跪榴蓮去!”
江謹桓覺得這個主意特彆好。
但是顧麒又說“你會不會搞錯了,你倆不是沒有到最後麼?”
江謹桓說“前些天,霍顏給我下了藥,那天晚上神智不清的,等我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顧麒忍不住笑出鵝叫,“還好還好,沒懷疑孩子不是自己的。”
江謹桓挺沒出息,“你擔心她給我戴帽子?戴就戴吧,隻要她在我身邊。”
顧麒嗤笑,“得了吧,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