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辛這小半個月正在國外參加一個經濟論壇,需要全英文對話國外某經濟學專家,而這場經濟論壇是錄播的形式,他錄完了自己的部分就著急往國內趕,宏晁那裡積壓的工作太多了,他再不回去公司都得亂了。
與此同時,米蘭國際機場,一個小豆包坐在拉杆箱上,“媽媽!看!爸爸!”
白色衛衣運動褲的女人背對著小豆包正在洗手,“什麼?”
等她轉過身,機場大屏正好切換了節目。
她摸了摸軟糯糯的小孩兒的腦袋,“走吧球球,飛機要起飛啦。”
“媽媽,我們一直留在italy不好嗎?”
“好呀,但我們總要回家。”
她在馬蘭歐尼學院畢業,這回回到華國,是去flouch在海城的分公司任職。
明明出名的設計師都想留在意大利往國際舞台走,她卻執著於往回跑,可能,也是有些見不得人的心思吧。
如果能再見到那個人,就跟他說一句對不起,錯怪你了。
上了飛機找到自己的位置,她把孩子安頓好,把平板拿給他,“少玩一會兒,媽媽睡一會兒。”
“好。”
她慢慢閉上眼,感覺到孩子抓住了她的手。
“媽媽,球球永遠喜歡你哦。”
“要是見到爸爸的話,球球會跟他解釋的,媽媽這些年一直都很想念爸爸。”
女人靠在座位上,聽著孩子的童言無忌,她好像穿越時空回到了四年多前。
剛到國外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懷孕了,是非常惶恐的。
她還在學習,突然就做了媽媽。
可是讓她終止妊娠,她又舍不得。
就這樣一個人邊學習邊打工還生下孩子,誰知道這孩子生下來就有慢性腎炎,和他父親一樣。
她一直以為學長是她的救贖,她挺著大肚子的時候聽學長說會永遠照顧她,可是他卻拿著她的設計圖去申請學校,頂替了她的名額。
她以為自己窮途末路,還是莫辛找人幫助了她。
她吸了吸鼻子,如果在他身邊,應該不用吃這麼多苦吧。
她慢慢的掉進了睡夢裡,聽到有人叫她的小名,“露露。”
她是在白露時節出生的,露露是她的小名,叫她的是媽媽,她追著跑過去,這天媽媽在國外出差回來,她以為媽媽給她了她喜歡的馬卡龍,卻看到爸爸帶著個妹妹站在自家的客廳裡。
妹妹住進了隔壁的公主房,爸媽開始不間斷的爭吵。
時間在指尖流轉,十歲那年,媽媽受不了刺激病倒然後被推到了殯儀館。
緊接著後媽進了門,姐姐就成了名正言順的鐘家小姐。
再然後,父親就不喜歡她了,爺爺奶奶也對她不好,然後媽媽的乾媽阿婆把她接到了海城。
阿婆在機場接她,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抱著她,“露露,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
她不想要彆的家,她想回家,回有媽媽的家。
她剛到莫家,見到的第一個人,是莫辛。
他在後院的花圃那裡發呆,她大著膽子叫了聲哥哥,莫辛不理她。
“哥哥?”
他抬起頭,露出臉上的傷,“你是誰?”
“我叫露露。”
“露露?”他皺著眉頭,顯然是不知道莫家有這號人。
“哥哥,要下雪了,我們進屋去吧。”
她朝莫辛伸出手,莫辛還是沒理她。
外婆緊隨其後,看了蹲在地上的莫辛一眼,“不要理他,讓他反省。”
她看向外婆,外婆說“他叫莫辛,是莫家的私生子。”
外婆說莫辛偷了主人家的東西,正在被懲罰。
而這個主人家,其實就是莫辛的親生父親和他的原配夫人洪晁。
這個時候,一個傭人陪著一個劃著輪椅的小少爺打著傘過來了。
“小辛,進屋吧,我跟我媽說過了,東西是我給你的,不是你偷的,她不會再針對你了。”
“去你房裡,我讓醫生過去給你看一下傷。”
那小少爺看向她,“你是?鐘雪陽嗎?”
“你好,你是?”
“我是小辛的大哥莫琪。”
那是鐘雪陽到莫家最初的記憶。
她比莫辛還要小兩歲,莫琪更是比她大了七歲。
莫琪對她充滿善意,她卻不知為何有點懼怕他。
明明莫辛一臉冷漠,她卻不自覺的親近莫辛。
他在莫家總是受傷,她就經常去看望他。
他住在最陰暗的閣樓,除了那個莫家大哥,沒有人搭理他,她會偷偷拿了自己分到的點心去給他吃。
他經常被罰,她就經常幫他向外婆求情。
哥哥受傷了,她就偷外婆的傷藥膏給他上藥。
有一天他被莫夫人打得背後都是傷,她不忍心看,忍不住哭了起來。
她說自己也是寄人籬下,很怕自己做不好也會挨打。
一向沉默寡言的他說“露露彆怕,我和你一樣,我會保護你的。”
“我們都是無根的人,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她攥著小拳頭“那我也會保護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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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記住了這句話,但她忘記了。
鐘雪陽在一個雨夜偷偷跑去閣樓找莫辛,她說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想媽媽買的馬卡龍了。
外婆對她很好,但是沒有人在意一個小丫頭的一點心思念想。
莫辛把她哄睡著,拿著自己的零錢跑出去,找遍了海城,找到一家還在營業的麵包店,用自己全部的零錢給她買了一盒馬卡龍,回來的時候天都亮了,鐘雪陽正被老太太照顧著吃早飯。
老太太皺眉看著他,“大晚上出去亂跑什麼!”
莫辛張了張嘴,沒有解釋什麼。
鐘雪陽看到了他手裡的馬卡龍。
她從座位上跳下來,跑到他身邊抱著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