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矖和蘇懿南一同被公主府的下人迎進了大門。
陳佳寧眼尖,看到了白矖身上那身漂亮的襦裙,頓時傻了眼“那不是珍繡閣的衣服?”
珍繡閣是整個京城乃至宮裡的女人趨之若鶩的成衣店,每一個月隻做十套衣裙,衣裙上無論是麵料還是繡品,全都是上上佳品,許多貴婦們為了得到珍繡閣的一套衣裙,不惜等上大半年的都有。
陳佳寧見過唯一的珍繡閣成品,是自家大姐,陳貴妃生辰那日穿在身上的。
珍繡閣的成品有一個特點,所有的麵料裡全都摻入了細如蠶絲的金線和銀線。
隻要裙子在日光下一照,隱藏在麵料裡的金銀線就會閃爍出五彩的華光,絢爛無比。
而就在剛才,陳佳寧就看到了白矖身上閃爍著無法形容的流光溢彩,頓時就被氣得一張臉都扭曲了“一個下賤的粗使丫頭,憑什麼可以穿珍繡閣的裙子?”
何氏也愣住了。
她沒看錯,白喜那死丫頭竟然是和蘇懿南一塊兒來的。
真走了狗屎運成了質子府裡的人了?
還真是暴殄天物!
白矖並不知何氏母女倆的心思,跟著蘇懿南進到了公主府。
有太監特意迎了上來,滿臉笑容“白姑娘,公主殿下正等著您呢!”
蘇懿南朝林嬤嬤看了一眼,笑道“你去吧!”
宴會分為東西兩側,男女嘉賓是分開入席的。
林嬤嬤的身手蘇懿南是放心的,但為了避免意外發生,他還有彆的安排。
白矖更加沒擔心,經過幾天的打坐調息,她的功力突飛猛進,一般人還近不了她的身。
白矖帶著林嬤嬤跟著那太監朝前走去,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尖銳的叫聲“白喜!”
停住腳步往後一看,就看到了一個打扮精致的少女和一個美貌婦人,帶著幾個丫鬟婆子走了過來。
“喲,原來是何夫人、四小姐?那就一塊兒過去吧!”太監立刻就丟下白矖朝母女兩人迎了上去。
陳佳寧卻一臉惱怒瞪著白矖“白喜,你身上的裙子哪來的?”
剛才還在擔心要是不見了白喜,蕭平安會不會對她發難。
此時看到白矖穿著流光溢彩的珍繡閣的衣裙,心裡那妒嫉的火焰瞬間騰騰升起。
白矖看著眼前囂張的陳佳寧,不由笑了。
這才是秦氏的親生女兒?
骨子裡天生就是小家子氣的人,看到自己穿著華麗的衣裙,眼睛都妒嫉得要冒煙了。
陳佳寧大步上前,立刻指揮身邊的幾個丫鬟婆子道“去,給我把她身上的裙子扒下來!”
她可不是妒嫉,她在替貴妃姐姐出氣!
白喜這個賤婢,就不配穿貴妃姐姐才能穿的裙子!
林嬤嬤臉色一沉,攔在了白矖跟前“哪家沒教養的小姐,竟敢如此放肆!這裡可是公主府!”
何氏本在旁邊沒吭聲,在聽到林嬤嬤那句“沒教養的小姐”之後,臉色頓時就變了。
她身邊的一個婆子立刻喝道“這位可是我文忠侯府堂堂四小姐,你什麼身份敢對我家小姐說教?”
林嬤嬤笑了“鄭國質館的管事嬤嬤!”
何氏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再次朝白矖望去的時候,眼神中閃爍著一絲厭惡。
還真是找到了好靠山,那個瘸子還真把這小賤人當一回事了?
陳佳寧驚訝道“白喜,你分明是我文忠侯府的粗使丫鬟,怎麼跑去質館給人當下人了?”
她看到四周走過來越來越多的貴婦人和貴女們,故意大叫著,還特意強調了“粗使丫鬟”四個字。
“這位嬤嬤,我敢保證,她身上這套裙子一定是她偷出來的!”陳佳寧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立刻高聲叫道,“她這個賤婢本就是從侯府偷跑出來的,她有什麼銀子可以買到珍繡閣的裙子?如果她都能買到這裙子,那一定也是偷了侯府的銀子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