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亮,彩雲莊莊主還沒起床,就聽到屋子後麵傳來一陣古怪的聲音。
有點像是吃豬食的聲音。
他揉著眼睛起身,推了一把身邊的老伴“昨晚豬圈沒關嚴嗎?豬跑出來了!”
婦人嘟噥著起身穿衣“明明都關好了的……”
一邊說一邊出去了。
雲莊主見天色尚早,又躺下繼續睡。
結果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他頓時惱怒起身,衝到屋外就吼道“為啥不叫醒我?”
過幾日主家所有女眷就要回莊子了,好多事情要準備。
結果院子裡沒人。
廚房裡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咀嚼的聲音。
“哎喲你這個敗家娘們,豬都跑廚房去了——”雲莊主急忙朝著廚房跑去。
廚房的門大開著,裡麵的情形一覽無餘。
婦人蹲在廚房的地上,雙手在地上抓著什麼正在往嘴裡塞,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響。
“你這婆娘在做甚?”
雲莊主大步上前,一把就將婦人的肩膀往後一拽——
一隻手就這麼生生被拽拉了出來!
“啊——”
雲莊主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頓時跌坐在地。
“死者是雲莊主的妻子周氏,衙差趕過去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被大卸八塊,散落一地。”許重安道,“院子的角落裡有一柄染了血的鐮刀,後院的牆上還有幾個血腳印。”
大卸八塊?
白矖心頭狠狠一跳。
“屍體呢?”
許重安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屍體沒了?”白矖驚訝道。
“嗯!”
許重安道“根據大理寺衙差的描述,他們接到報案趕過去的時候,看到的屍塊隻剩下了被大卸八塊的骨骼,上麵的血肉被剔得一乾二淨!”
白矖的臉頰狠狠抽搐了幾下。
不會吧!
這麼巧?
“老雲頭自個兒報的案,但大理寺卻把他列為的第一嫌犯。”許重安道,“他現在被關在大理寺地牢等候審判。”
“為何?”
“因為這個老雲頭年紀不小,但卻和隔壁村的一個寡婦有首尾,大理寺的人認為他是為了奸情殺害了自己的妻子,然後編造了一係列謊言,甚至偽裝了那串血腳印。”
白矖想了想“我要去見見他!”
來到大理寺,好巧不巧就遇到了上一次在永安巷見到的那位吳少卿。
“白指揮使,好久不見,彆來無恙?”吳大江一看到白矖,頓時眉開眼笑。
今日的白矖,已經換上了欽天監特有的暗紅色製服,頭發直接盤成一個道髻,戴了一頂黑色小帽,俊秀的麵容越發顯得英氣十足。
白矖有點不太適應吳大江那諂媚的笑容“吳少卿,我們想要見見雲莊主。”
地牢深處的一間陰暗的牢房裡,一個人蜷縮在黑暗的角落裡正在喃喃自語“不不不,我不要!我不要!我隻要我老伴!我隻要我老伴!……”
白矖站在鐵欄杆外,靜靜地看著角落裡的人。
從她進入地牢開始,老雲頭就一直不停地念叨著同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