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送回了侯府,頓時失聲痛哭起來。
陳澤洲聽聞趕了過來“如何?喜兒答應讓你給她籌備嫁妝了嗎?”
何氏哭得泣不成聲,將陳佳寧在質館裡說的那些話說了“……我對她幾乎是百依百順,就算知道她是袁氏那毒婦的女兒,也依然視為己出,可她竟然……”
罵她是賤人!
第一次看到如此大逆不道的人!
畢竟還是從小在侯府養大的人,禮儀教養一點也不少,可是怎麼就變成了那樣一個惡毒的樣子。
陳澤洲皺眉“行了!如今貴妃讓我們給喜兒籌備婚事,你就好好去辦就是,那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滾了就滾了,再也彆回侯府!”
袁氏還真不是個東西,竟然將當年他和何氏那不堪的遮羞布一把掀開,全都告訴了陳佳寧。
當初活活杖斃袁氏的時候,就該讓她多受點罪。
“傳我的話下去,陳佳寧那個狗東西再也不許踏入侯府半步!”陳澤洲下令道。
何氏聽到這話,神色微微一僵。
想要說什麼,卻歎了一口氣。
京城一座偏僻的宅子裡,陳佳寧看著早已改頭換麵的采蓮,有些發怵。
此時的采蓮,早已不是在侯府裡低眉順眼的那個丫鬟。
此時的她,麵色陰沉,身上穿著她從未見過的古怪服飾,頭發梳成了一個道姑頭,上麵插著一根黑色的簪子。
細細望過去,那根簪子竟然是一隻手指。
陳佳寧頓時遍體生寒,渾身打了個冷戰。
采蓮冷冷看著她“你想好了?”
陳佳寧點點頭,咬牙切齒道“何氏那個賤人,竟然要把我的嫁妝全都給白喜那賤人,我一定要讓她嘗嘗苦頭……”
“不不不,不是苦頭,而是要讓整個陳家家破人亡!”采蓮笑眯眯地看著她道。
陳佳寧愣住了“全部人都死光?”
“陳佳寧你可想清楚了,我們苗疆的人要麼不出手,要麼一出手就是屍橫遍野,你以為吃點苦頭是什麼?扇幾個耳光,破點財?”采蓮一臉譏諷。
陳佳寧想了想,最後重重點頭“好!就該讓陳家一家人死光!”
秦氏被活活杖斃的那一天,她就站在不遠處的角落裡看著。
明明可以衝上去阻止,但她卻沒有。
一個出生低賤的婢子,不值得她為此丟了陳家千金的地位。
她為了自己未來的前途都可以舍棄親生母親,何況陳府那一家子沒有血緣關係的人?
讓她陳佳寧不好過的人,全都統統去死!
“姓白的那個女人,你們什麼時候對付她?”陳佳寧又問了一句,神色惡狠狠道,“我要她碎屍萬段!”
要不是白矖的出現,她又怎麼會被打回原形?
否則,此時要嫁給蘇懿南的就該是她!
采蓮冷冷道“怎麼?你還敢命令我來做事?”
陳佳寧咬了咬嘴唇“我、我現在應該回不去陳府了,該怎麼辦?”
“簡單啊!”采蓮臉上露出了一個不達眼底的笑意,“你不是已經和榮親王府訂了親,蕭徹就是你的未婚夫,你去投靠他。”
“啊?”陳佳寧愣住了。
她可不想嫁給蕭徹,想要成為三皇子妃。
“你可彆得寸進尺,要是不願意,那就趕緊滾!”采蓮不耐煩嗬斥道。
陳佳寧咬了咬牙“好,我去找蕭徹。”
質館。
子夜時分,一道小小的黑影吭哧吭哧翻牆爬了進來,朝著凝香院跑去。
很快,嬰鬼輕車熟路從白矖的窗戶爬了進來,爬進了景陽的懷裡。
白矖看了一眼,輕笑一聲“你倒是會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