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深沉的男聲突然從背後傳來,如同一道冷冽的寒風,穿透了顏落的耳畔。
顏落的身體在那一刹那仿佛被電流擊中,猛地一顫。
她本能地想要尖叫出聲,但聲音卻被身後那隻寬大且有力的手掌緊緊捂住。
她的視線在緊張恐懼中努力聚焦,隻能勉強看到男人手掌虎口處那一抹醒目的黑色倒三角文身。
如同一道邪惡的印記,讓顏落心中的恐懼無限放大。
男人的氣息,帶著一種獨特的熱度,悄然縈繞在顏落的脖頸之間。
她從未被除了霍廷驍以外的男人如此近距離地觸碰過,這種感覺讓她既陌生又恐懼。
這個男人的身高似乎比霍廷驍還要高幾分,自己的頭頂恰好抵在他的下巴處。
因為靠得太近。
顏落的背部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男人堅挺的胸肌。
以及他身體散發出的強烈男性氣息。
這種氣息讓顏落不由自主地顫抖,仿佛一隻被獵手盯上的小鹿,無處可逃。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聲如同微風輕拂琴弦,細微卻足以讓顏落清晰地感受到聲音在她耳膜上跳動的頻率。
“彆緊張,我沒有惡意。”
顏落的雙眸瞪得如銅鈴般大,眼中的驚懼與不解交織在一起。
她的雙手被男人緊緊地控製在懷裡。
顏落掙紮,卻隻有支支吾吾的微弱聲音發出來。
而經過皮膚與衣物的摩擦,顏落才恍然想起,婚紗的拉鏈還懸在半空中。
她裸露的後背被男人的懷抱包裹嚴實。
頓時,顏落的身體僵硬得如同一塊木頭。
她不敢有絲毫的動彈,生怕這男人會在這狹小的換衣間對她做出什麼不可預知的舉動。
她的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腔裡回蕩,每一次跳動都似乎在提醒她,此刻的處境是多麼的危險。
門外有聲音響起。
這次顏落確定是楊桃回來了。
楊桃發揮了律師能言善辯的本能,費了許多口舌,將顏父顏母安撫好。
並聯係司機,細致周到的代替顏落將顏家所有的的賓客安全送回去。
可這些舉動不過是隔靴瘙癢。
根本解決不了顏落眼下的困境。
顏落的手機一直在自己手上。
可沒有霍廷驍的半分消息傳來。
眼下找到霍廷驍這個落跑新郎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
楊桃去新娘休息室的路上,在宴會廳門口看到了秦究。
楊桃知道自己本不應該和秦究再有任何牽扯。
可為了顏落隻能去求秦究。
畢竟他是霍廷驍的好朋友。
秦究看到她走過來,說了兩句,周遭的人識相離開。
他手裡拿著一根煙,吸了半截,楊桃抬頭看他,聲音猶豫。
“能找到霍廷驍嗎?”
秦究冷言冷語,反問“你以什麼身份跟我說話?”
楊桃沒答。
“我對前任的床伴沒有那麼多的耐心。”
楊桃知道,秦究的每一個字,每一個眼神,都是故意在羞辱她。
她深吸一口氣,嘴角自嘲一笑,“秦總對每一個前任都很大度,分手費都是七位數起步。”
“我們分手的時候,我什麼都沒有要。”
秦究的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他冷哼一聲,聲音冰冷如霜“你覺得自己有那個資格嗎?”
“楊桃,你欠我的,遠遠不止七位數那麼簡單。”
楊桃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疼痛難當。她想說些什麼,但喉嚨裡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