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句話，蕭晨總算明白了，石國鈞批準他在忙於第七組成建工作的時候去參觀深海的真正意圖了。
石國鈞知道蕭晨在江城的事情。他料定蕭晨不會忘記那件事，一定會嘗試搞出事情。
那麼蕭晨會了解到比參觀更多的事情，自然會有所質疑。
然後……
就會認知到，如果要摒棄掉這些他所不能認同的東西，需要怎樣的力量和責任。
“這老狐狸……”
蕭晨很無奈。
他此刻真心希望自己的道德底線，能更低一些，可以做到對這些事情完全無所謂。
但……
他明白自己做不到。
如果他能做到，他不會在早期掙紮求生的時候，還要默認選擇那些他認為可以殺死值得殺死的目標了。
隻能說，石國鈞的安排和話語，無異於對他施加了巨大的壓力。
就像軍方對深海所施加的壓力一般。
而蕭晨也是明白了，為什麼石國鈞明顯似乎知道他更多底細，知道他掌握有獨特之處的情況下，仍沒有過多過問這方麵。
這不是他對蕭晨有什麼特殊的私人感情，而是出於跟對深海一樣的理由。
過度約束，會阻礙蕭晨這個天才成為軍方首腦合格的繼承人的腳步。
這讓蕭晨更加覺得無奈。
“如果……我在你的位置上，我會比你累的多。”
蕭晨毫不客氣地如此說道。
石國鈞聽出了蕭晨話語中的意思：
有些東西，蕭晨還是很在意。
如果讓蕭晨上位，他不會允許類似江城那邊的事情再度發生。
石國鈞不由得笑了：
“那我隻能提前跟你道一聲辛苦了。”
“但現在……畢竟還是我在這裡。”
“這，就是我的態度了。”
蕭晨攤攤手，示意自己沒意見。
當然……也沒法有什麼意見。
道理說破大天，石國鈞也是現在的大夏第一強者，而鐘翰曉，則是前任大夏第一強者。
他們以最強者的身份，努力創造足夠公平，足夠平衡的環境，已經十分不易了。
更何況……
他們的所作所為，並不是為了給自己爭取利益。
若是如此，鐘翰曉不會帶領眾多大夏強者，主動出擊，去打那一場似乎堪稱絕望的戰鬥。
畢竟以鐘翰曉淩駕於大夏所有人的強大實力，哪怕大夏覆滅，鐘翰曉也能獨存。
所以，儘管蕭晨不能全盤認同他們的理念和做法，目前也隻能接受。
不接受，也沒什麼用。
“不過，再有類似的事情出現，我肯定還會毫不猶豫地戳破。”
蕭晨還是強調了下自己的態度。
“當然，被我發現，也是如此。”
石國鈞點點頭：
“我們隻是默認他們在研究內容上，可以有越界之舉。”
“就像……那種具備戰法的猿獸，明顯是其中幾股勢力，想要用來培育屬於自己的底牌，來開發的。”
“就像……那些人造變異獸，存在明顯後門。其實，嗬嗬，並不是他們人為留了後門。而是因為他們的技術並不過關，沒有做到從基因層麵完全抹殺變異獸的凶性，隻能以後天手段進行抑製，就是所謂的‘後門’了。”
“至於……活人變異獸化或者感染化……是有這些開發內容嘗試的。”
“但這些內容，我們原則上要求他們，必須跟軍方報備，獲得軍座級以上領導層人員的許可後，才可以開展執行。”
“而選擇目標，也會以罪犯為主，按照罪行優先挑選。”
“用民眾活體進行試驗……是不允許的。”
“所以，如果發現相關情況，你可以自行處置。”
蕭晨聞言，不由得稍微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