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東白銳利的目光,在蕭晨的臉上剜來剜去。
可惜,哪怕他的眼光真是一把小刀,也削不爛蕭晨一點兒臉皮,更彆說隻是眼光了。
作為中階覺醒者,蕭晨的臉皮無論是象征意義上還是實際意義上,都不是一般的厚。
所以儘管範東白的猜測完全沒錯,實際上就是蕭晨破壞了監控係統並銷毀了相關記錄,但後者的表情情緒上,仍是泰然自若,讓範東白挑不出破綻。
事實上,在剛剛,通過沐小婉的命令,讓已成怪物的野田麗自行崩潰之後,蕭晨先是將沐小婉收入到了原泉戒的空間當中,而後便是利用精準電流外放的手段,將監控係統有關回路破壞,並銷毀了係統所有相關的監控視頻原件。
當然,就後一點來說,蕭晨還是得感謝野田麗的,因為在蕭晨去之前,野田麗已經是把之前的視頻文件記錄都給刪除了。
而蕭晨隻需要將他進入之後,監控係統運作記錄下來的視頻文件刪除即可。
這倒是省去了蕭晨不少功夫,讓他能有充足的時間消除掉現場一些不該被人發現的細節,好整以暇地等待這幫人抵達現場。
說實話,關於他個人的一些秘密暴露,他都不甚在意,但跟沐小婉有關的就不行。
不隻是因為他發自本能的對妹妹的保護傾向,更是因為他的情況,實質上是可以有石國鈞幫忙背書的,但小婉不可以。
所以,他隻能做出如此處理。
範東白並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幾乎完全正確。
但即便如此,他也做不了什麼。
因為他的猜測,也僅僅是猜測。哪怕存在一定的合理性,也是遠遠不夠。
蕭晨並不是什麼嫌疑人,而是正經八百的夜刑司管理人員,是石國鈞認可的本次事件的第一處理人。
他完全不可以因為一點無端猜測,而對蕭晨提起正式指控並展開相關調查。
所以他隻是笑笑道:
“蕭組長還有其他要和我交接的嗎?”
“跟範統領這邊,是沒有了。”
蕭晨搖搖頭:
“如果範統領沒有其他的問題的話,我就要去跟軍座大人彙報了。”
恨。
範東白心裡這個恨啊。
蕭晨這話,擺明了是在說,他還有信息未透露,需要單獨和石國鈞做彙報的。
說實話,這也算是正常。
無論哪一方機構,總會想要掌控僅僅隻有己方掌控的情報,在內部進行流通消化。
更不用說他直接對接的是那位大人了,是有絕對的權力和資格,掌握一些僅僅他才能夠掌握的情報的。
但蕭晨這麼赤裸裸說出這種情況,也實在是不可謂不可恨了。
當然,對於這個事實,範東白自然也是毫無脾氣的。
“那麼沒問題的話,我們應該不用等調查科到場,就可以開展具體工作了吧?”
範東白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隨意,你們和調查處協調好就行,跟我沒關係。”
蕭晨這時候話頭卻是又變了,一抬腳就把皮球踢了回去,仿佛這邊的事情,跟他毫不相乾了一般。
“那……蕭組長就請自便吧。”
範東白真的懶得再和蕭晨多溝通一個字了,擺擺手招呼了手下過來,便是開始展開調查相關工作了。
“餘處長,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