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淺酌一口,熱流灼燒著食道,給她提供著一股真實的痛楚感。
看著一臉扭曲的劉子墨,白芷不由得露出一抹鄙夷神色:
“怎麼,沒見過嗎?”
“不是……”
劉子墨有些機械地揮揮手。
要說見,也真沒見過。
早餐喝白酒這件事……他幾乎看到過一些老大爺會這麼乾。
至於女性,喝白酒的都很少見了,更彆說大早上就如此生猛的了。
但……
讓他表情這麼扭曲的,可並不主要因為這個。
主要是……
他剛剛才因為宿醉吐了個死去活來,現在再看到這一出,能繃得住就怪了。
劉子墨微微吸了口氣,努力平複了腸胃的痙攣,露出一個有些無奈的笑容:
“真不是有意冒犯,隻是因為昨天晚上跟戰友喝的有點兒多,就……”
白芷微微一愣,緊跟著恍然,露出一個忍俊不禁的笑容。
她還以為這家夥是固有成見,見不得女人喝酒。
“你是軍人?”
白芷的臉上帶著一抹讓劉子墨有些看不懂的玩味笑容,如此問道。
“當然。”
劉子墨下意識揚起下巴,凹出一個最適合展示下頜線的姿勢。
但……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這女人的實力,比他更厲害!
這一下子就讓他那股自然而來的驕傲感減弱了不少。
他沒想到,白芷卻是托住了下巴問道:
“那這次,你參與了邊防守備任務?”
“當然。”
劉子墨有些意外,但還是點頭承認道:
“最近我一直在西部防區戰鬥。”
白芷眼中略微放出亮光:
“能跟我說說你們一線戰鬥的經曆嗎?”
有這個能展示自己的好機會,劉子墨又怎麼可能錯過?
於是他立刻講起了最近這段時間,參加邊防戰爭的經曆。
一開始,劉子墨還是有些興致勃勃。
以他的聰明和口才,哪怕有些情報不能說與常人聽,也一樣能把本就精彩的故事說得活靈活現。
但故事稍微展開,便是涉及到了真實的人事經曆。
而真正的戰爭……澎湃熱血隻占相當少比例的一部分。
更多的,則是殘酷與分離。
“老姚,城防軍的一支隊長。平常脾氣差嘴巴臭,不過常年軍旅卻燒得一手好菜,我們小隊經常找他打牙祭。不過我骨子裡脾氣也倔,經常能跟他吵起來。”
“我罵他嘴巴硬,他還笑著說,將來他要是在戰場上放挺了,讓我試試看他全身上下是不是一張嘴巴最硬。”
“可惜啊……那次抄後路阻截獸潮增援,他直接被一頭渾鐵暴蜥龍要掉了腦袋,沒法驗證這件事了……”
“還有老劉家哥倆……”
劉子墨越說,聲音越低沉:
這一趟,他見證了比起以往要多出太多的生死離彆。
獸潮,已經是很多年沒發生的事情了。
大夏也因此休養生息多年。
除了類似北莽的前邊防一線,以及近年開辟新城的相關戰鬥外,人族軍隊已經很少會跟變異獸有如此大規模的作戰衝突了。
而這一次,變異獸應激之下,全方位大麵積壓境,帶來的戰鬥自然是前所未有的慘烈。
當然,最終戰鬥還是勝利了,而且活下來的軍人和覺醒者精銳,很多都是激發了自身潛能,獲得了巨大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