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賀武宗的話語,鐘翰曉隻感覺一股滔天的戰意在他身上醞釀,身體的各個角落都籠罩在這種特殊的戰意中。
明明賀武宗沒有動,但鐘翰曉好像聽到了萬馬奔騰之聲,好像有數以萬計的覺醒者,朝著自己轟殺而來。
賀毅山等人早就已經退出了後花園,神情緊張地望著對峙的兩人。
兩人始終一動沒有動,半晌,鐘翰曉拿出了腰間的經卷,輕聲道。
“子不語,怪力亂神。”
他的聲音好像擁有某種特殊的魔力,隨著話音落下,賀武宗身上散發出那蓬勃的戰意和殺氣,好像氣球破裂一樣散去。
花園裡恢複了平靜,就宛如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賀武宗深深地看了鐘翰曉一眼,深吸了一口氣,剛剛眉宇間的銳氣散去了些許。
他語氣有些疲倦,又有些失望道。
“鐘翰曉,你是厲害,可你彆忘記,是大夏培養了你!”
鐘翰曉認真道。
“鐘某,從沒忘記。”
賀武宗的眼神越加嘲弄。
“那你,就應該聽從長老會的調令,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為所欲為。”
鐘翰曉沉默半晌,好像在認真聽對方的話,良久,他道。
“大夏培養了我,所以我為大夏做事。隻是,長老會代表不了大夏。”
賀武宗好像聽到了一句笑話,他輕哼一聲道。
“長老會都代表不了,誰能代表?你鐘翰曉嗎?”
鐘翰曉再次搖了搖頭。
“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億萬大夏人,有他們,才有大夏。”
賀武宗笑著搖搖頭,也不知道是在否定,還是在嘲笑鐘翰曉言不由衷。
“前輩,請吧。”
看見鐘翰曉認真的眼神,賀武宗銳利的眼神裡,第一次出現了些許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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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鐘翰曉在賀家眾人複雜的目光中,拱了拱手。
“各位,打擾了。”
說完,鐘翰曉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伴隨著他的離開,遠處的地平線也散發出一道日光。
賀家眾人這才意識到,已經到了晨光熹微的時候。
“今天的事情,不要外傳,家族內部,也禁止討論。”
賀毅山麵色有些冷淡,眼底裡有些許的忌憚,身側的二弟賀翼舒輕聲道。
“大哥,為什麼,父親以神魂起誓,沒有任何問題啊。”
賀毅山隨手散去了家族眾人,等隻有他們兩個之後,他才輕哼一聲。
“沒有問題是應該的,有問題你以為鐘翰曉會善罷甘休嗎?即使沒有問題,讓父親以神魂起誓,又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
賀翼舒沉默了,沒多久也躬身離去。
賀毅山站了一會兒,來到了宅邸的後花園裡,看著比他還要年輕幾分的賀武宗正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鐘翰曉,過分了。”
賀毅山輕聲道,賀武宗看了眼自己最傑出的兒子,淡淡道。
“從覺醒者的角度講,我倒是很欣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