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林海非常危險,對吧?”顧煥州問。
“從已知的情況上看,至少情況不樂觀。”王大偉沉吟著說道。
顧煥州一隻手捏著下巴,沉思良久,這才緩緩說道:“如果這個局是針對林海量身定做的話,那幕後主謀就隻能是吳家大公子了,可他這麼做,實在有點反應遲鈍啊,半年多了,才想起殺人滅口,這解釋不通吧。”
“所以說,這個局根本就不是大公子設下的,但他可能參與其中,因為除了他之外,沒人能讓陳思遠如此配合。”王大偉說道:“由此,可以做如下兩種推斷,陳思遠根本不知情,因為他如果知情的話,是不應該把張曉亮派出來的。畢竟,這個人對他來說,還是很重要的。第二種推斷就是,陳思遠知情,他是故意讓張曉亮與林海同行的,如果這個推斷成立的話,那問題就比較複雜了,陳思遠這麼做,很可能是發現張曉亮的身份可疑,想來個借刀殺人。”
“要我看啊,第二種推斷的可能性更大。”顧煥州說完,微笑著道:“這是不是有點班門弄斧了呀,在刑偵專家麵前隨便發表意見,自信過頭了。”
王大偉聽罷,卻一本正經的道:“不,在我看來,您的判斷非常正確,其實,我也更傾向於第二個判斷。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張曉亮的反常表現,他很可能是意識到了潛在的危險,所以,才跟林海攤牌的,否則,以此人的神秘身份,是不該這麼輕易暴露自己的。”
“這可有點意思了,陳思遠,大公子,這麼多高段位的人參與其中,而目標卻是林海,多少有點不靠譜吧?”顧煥州皺著眉頭問道。
王大偉微微一笑:“沒什麼不靠譜的,林海雖然是個小角色,但他與丁兆陽、孫敏、孫國選,大公子,蘇鵬等等都有交集,身上很可能有我們並未掌握的秘密。”
“即便如此,這個彎兒繞得也有點大,想搞掉林海,沒必要費這麼大力氣。”顧煥州沉吟著道。
王大偉卻不以為然:“這並不難解釋,之所以大費周章,其實就是為了不露出任何馬腳,如果林海現在掛掉了,所有人都會往孫國選身上聯想的。就算最後查無實據,也是個無頭公案。”
“你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認為這一切都是蘇鵬在暗中操縱?”顧煥州說道。
王大偉點了點頭:“是的,除了他之外,彆人沒這個能力,孫國選工於心計,很可能從程輝口中,得知了有關蘇鵬的某些秘密,無奈之下,蘇鵬隻能幫助其出逃,因為孫國選一旦落網,他恐怕連狡辯的機會都沒有了。至於為什麼要針對林海嘛,這確實是個謎,不過現在看來,距離謎底揭曉的時候,也不會很久了。”
“到底存在什麼利益衝突。以至於讓蘇鵬動了殺心呢。”顧煥州自言自語的道。
王大偉說道:“我建議暫不考慮這些,今天急著趕過來,是需要您的幫助。”
“說吧,讓我做什麼?”
“據我估計,這兩個人被林海一驚,很可能今天晚上就會動手,而作案之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是逃回國內藏匿的,隻要他們邁入國門,那就好辦了,但前提條件是得繞開省廳布置抓捕,這就隻有您能做到了。”王大偉說道:“我查過了,全國很多城市都與泰國有直飛航班,最早是明天上午九點半飛抵北京,其他城市要更晚些,還來得及布置。”
顧煥州想了想:“沒問題,我來想辦法。但是,萬一他們沒回國,而是直接跑到國外去了怎麼辦?”
“那也無所謂,旅遊是泰國的支柱性產業,發生惡性刑事案件,肯定會非常重視、全力組織偵破,即便抓不到人,也能提供大量有價值的線索,我們照樣可以順藤摸瓜,把這兩個人揪出來。其實,我最擔心的就是這兩人什麼都不做,直接開溜,那反而特彆麻煩。”
確實如此,什麼都沒做,就算以持虛假身份入境為由,讓泰國警方把人抓了並引渡回國,審訊工作肯定也非常艱難,其中存在巨大的變數。
顧煥州沉思片刻:“這麼說,林海這個誘餌是當定了。”
“總要有人充當這個角色的。從他拿走丁兆陽u盤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要麵對今天的局麵,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這就是命。其實,我何嘗不是如此,案子不能取得突破,我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脫警服都輕的,搞不好,被定個徇私枉法的罪名,不僅自己這輩子徹底交代了,老婆孩子都得跟著受牽連。所以,人生就是如此,要願賭服輸。”王大偉平靜的說道:“假如林海真遭遇不測,我肯定會全力以赴,將凶手緝拿歸案的,給他報仇的。”
顧煥州若有所思的看著王大偉,半晌,淡淡一笑,說道:“你的心態不錯,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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